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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皇后点头,首领太监高声喝叱一声“起驾”,宫娥侍卫们一群人拥着凤辇浩浩荡荡地离去。

琼华夫人眼波滴溜溜的转了一下,装出一副弱不禁风可怜兮兮的模样神色上前两步对景渊说:“侯爷,并非琼华有心惹侯爷不快,无意中得罪了侯爷的宠妾,侯爷要是真怪罪琼华,待琼华稍整衣装,厚着脸皮向皇后求情便是了。”说着作势晕倒,摇摇欲坠,丫鬟急忙上来要把人扶下去,景渊桃花眼眯了眯嘴角一勾忽然给了琼华邪魅至极的笑容,琼华心神晃了晃,只听得景渊说:

“如此的话景渊是不是该好好谢谢夫人?只不过不知夫人想景渊如何道谢?”

“有心即可。侯爷是怜香惜玉之人,可归来日久还未到过镇北将军府,琼华自当备最好的茶,候着侯爷的谢礼。”琼华娇笑道。

司马凝霜眼中怒火乍现,这不要脸的女人,阿一真是没有骂错她!她刚想上前发难,虞铭一手拉住她示意她冷静。而景渊的笑意渐渐凝结成冰,湛黑的双眸益发幽深,眸光犀利有如薄刃,盯着她一字一句说道:

“既然知道是本侯宠妾,便该知道你惹不起!”

琼华脸色发青,“景渊,你这是什么意思?!”

“此事究竟如何现在不得而知,可是本侯奉劝你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本侯的人,不是说你想欺负就欺负得起的!”景渊冷笑一声,拂袖转身要走,琼华大声在后面说:

“你那贱妾都认了!景渊,你就等着瞧内务府是个什么地方,你不来求我就眼睁睁看着她死吧!”

司马凝霜恨恨的瞪了她一眼,转身追上景渊,虞铭也跟了上去。到了玉林殿的偏殿,景渊停下脚步问司马凝霜道:

“凝霜,我问你,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你为何要把人接来皇宫?”

“你怀疑我?”凝霜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掉了,虞铭连忙道:“是这样的,凝霜知道阿一在掖庭过得不好,又想着你要上朝和参加百日宴,所以早早地把阿一接来想要让你惊喜一下,而且西域新到了紫玉葡萄,她本让人把阿一带到这边的荷池与她赏荷品尝葡葡,谁知临时有事晚了一些过来,只好吩咐太监去把紫玉葡葡取来让她先用。谁知道太监离开没多久,我们刚刚向这边走来时,便看见阿一推了琼华夫人到荷池里,崔氏大喊救命,想制止都已经太晚了。”

“你们没听到她们说了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吗?”

凝霜看了虞铭一眼,虞铭迟疑了一瞬,说:“没有,我们来得太晚。”

景渊眼神复杂地看了凝霜一眼,低声说:“对不起,错怪你了。”

凝霜摇摇头,抓住他的袖子,两眼通红道:“我错了,好心做了坏事。”

这时奏乐声响起,百日宴开始了。景渊看了看景勉,景勉会意地退下,他和凝霜虞铭在太监的恭迎下进了玉林殿。席间,景渊脸色不喜不怒,自然,他所等待的那道圣旨一如意料中的没有来,而且,那个讨人厌的七王司马烨早在五日前动身返回马口重镇,只让闵立随意送了贺礼便作罢。

虞铭环顾了一圈没见到那熟悉的身影也沉默地坐着。

景渊手中的酒杯忽然被人一手按住,凝霜凝视着他道:“你已经喝了好几坏,再喝要醉了。”

景渊淡淡然地看了她一眼,推开她的手,仍旧把酒倒入喉间。左仆射夫人崔氏,琼华夫人,凝霜和虞铭,还有阿一,设若阿一不肯说,凝霜和虞铭不知情,琼华是当事人,那么就只剩下崔氏入手了……可是,可是她为什么一句辩白都没有?这是不是因为她想着要摆脱自己?

司马凝霜不语,只是往他碗里布菜,小声催促他吃点东西,同一席都是皇族子弟,对司马凝霜的举动不由得调侃起来,景渊置若罔闻,而虞铭则是不耐烦地正要发作,忽见一小黄门匆匆走过来对虞铭耳语一句,虞铭脸色一变,随即又恢复了平静,道:

“你告诉苏宛,有什么事便来玉林殿说清楚。”迎上景渊两道冷淡而疑惑的视线,他说:“苏宛一向如此随心所欲,说好了来百日宴,偏要约人到乌灯黑火的悬心塔去,不嫌男女有别瓜田李下?上回说要去赏春约我在丹阳桥等,可是她根本就躲在家里没出门想要戏弄我。幸而那天收到你画的仕女图急着要去给凝霜,不然就闹笑语了。她不是小孩子,却偏还是没点闺秀模样。”

“那就是说,你不去应约了?”景渊问,见小黄门欲言又止,便问他:“苏小姐还有什么话要交待你转告的吗?”

“还有……她说,若是虞公子不去,就转告他一句话。”

“什么话?”

“她说,她希望与虞公子的婚约就此作罢,知道虞公子断然不肯,她说她会从悬心塔跳下内河,若不幸身亡,就请虞公子另娶;如若苛活着,就请虞公子放了她,答应退婚,从此两人再无关系。”

“她又在玩什么把戏?”虞铭脸色有点发白,景渊站起来对小黄门道:“带路,本侯跟你去看看!”

这天晚上,悬心塔下灯火通明,好好一个百日宴变成了苏宛的殒命祭典。当日参加宴会的宾客眼睁睁地看着苏宛像折翅的白雁般坠落到宽广而深的内河,巨大的落水声响起,水花四溅,然而一个时辰过去了,负责打捞的兵卫都没有寻到人。苏宛的母亲早已哭得晕了过去,而苏宛的父亲老泪纵横长跪在德宗帝面前,奉上苏宛留在家中的一封绝命书,说是自己教女无方在皇帝喜庆日子里犯下如此忌讳,实在是罪该万死……

而虞铭,像丢了魂似的望着黝黑翻滚的河水,脸色惨白如纸。

景渊回到侯府已经是深夜。

沈默喧早在品雪轩候眷见景渊一脸倦容,吩咐晚霞备好热水伺候他沐浴,对景渊道:

“景勉派人回来仔细说了阿一的事情后,我便让凌铮在宴会结束后跟上了崔氏,天亮时应该会有回音。”

“把库房里那尊紫玉千手观音和吴道子的云哥寺图鉴,还有那株长白野山参送到宫里给陈贵妃,就说本侯今日见小皇子聪明伶俐很是可爱,略表心意而已。”景渊略一沉吟,又说:“谢鲲那边”,你也去走动一下,在他当宰相之前,内务府的王承德是他的门生,这点薄面还是会给他的。”

沈默喧一一应下,想了想问:“其实,镇南王那边……”

“谢鲲欠我人情,而且尚算坦荡之人;镇南王,我至今还看不透他,能不惊动最好不惊动,听说他抱恙在身,今日也没出席百日宴。”

沈默喧见景渊单手支额满脸倦容,不由得安慰道:“侯爷放心,阿一不会有事的,上回楼船爆炸她仍能死里逃生,这一次……”

“皇宫是个吃人不吐骨的地方,”景渊打断他的话,“宫里的女人都不是善与的主儿。”

“这件事,除了崔氏和琼华夫人,应该还有人知情。”沈默喧道,“虞公子那儿是不是再问仔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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