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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了儿子低声下气,赔礼道歉,当年瑾夫人也是这般苦苦哀求,希望渭王能放过她唯一的女儿,可怜天下父母心,回头看一眼这位高大人,此时的他全然没有当初在平安客栈请客布宴的气派,只是一个为儿子操心的老人。高扬停在门前石狮边,目送左苍溟进入府邸,自己如此这般低声下气,以左苍溟的身份和高傲必然也不会为难儿子,他有些埋怨的看着左苍溟身边的女子,却看见她转头一瞥,绝美的容颜一恍而过,如同夜空中突然闪烁的明星。顿时,高扬心里涌出几个字来,红颜祸水!“高大人,请回吧!”左剑客气的打断高扬的思索,让当朝官员站在门前也不像样,“大将军也不会过于责怪贵公子,请大人放心吧!”高扬招手让随从上前,指着手捧的各式礼物道:“有劳大人呈递给大将军及夫人,算是下官的一点敬意!”左剑也不推辞,笑道:“高大人的心意,末将一定会转达给大将军的!”

高扬又说了几句感谢的话,让随从将礼物送到了府内,这才松了口气,离开了将军府邸。

左苍溟一路将莫雅送到房门前,目睹她在侍女的搀扶下进入房间后仍然立在门前,片刻,等到侍女从房间内退出,才问道:“睡了吗?”侍女低下头,恭敬回道:“禀大将军,已经服侍小姐就寝了。”左苍溟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吩咐道:“等她醒了,立刻前来禀报!”房间外非常安静,左苍溟为了让她更好的休息,撤走了守在房门外的侍女。莫雅睁开眼睛,彻底地送了口气,终于,今天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晖蓟城这么大,怎么一出门就会碰上熟人。

宫翱,快半年没有见到了他了,虽然没有看见他的脸,但听他谈吐语气似乎成熟了不少,看样他并没有因为自己而受到太大的打击,这样的想法让莫雅愧疚的情绪减少了许多,一直以来,她对宫翱总有许多亏欠,最开始的偶遇后并没有果断的拒绝他,或许也有自己的私心,希望能借世家的力量在晖蓟站稳脚跟,正是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才会让宫翱越陷越深,如果这些都只能算是自己无意间的行为,那么城门前的争执则有计划的利用,利用了宫翱的情意,甚至让他成为了晖蓟城茶余饭后的笑谈。轻轻的叹气,来到这个时空后,总是身不由己的做一些从前自己所不能想像的事情,冥冥中仿佛被牵引着,无法逃离这纷乱的世间。莫雅想不明白左苍溟为何态度突变,毫不避讳的带她出游,他究竟想要做什么?莫雅满心的疑惑,若是说他想利用自己引出想救自己的人或者想探寻自己的身份?他就应该带着自己到大街上转一圈,而不是到人烟教少枫山,今日的枫山之旅对她而言倒是非常惊险,但无论如何这些也都不会是左苍溟安排的,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也许大病初愈后这样的旅行的确令人疲惫,莫雅一直沉睡到天明,普一睁开眼,御医就已经等候在外,待红红服侍过她梳洗之后,御医便忙着给她诊脉,确认无事后,叮嘱了几句,开了写张滋补的药方,这才匆匆离去。莫雅奇怪道:“怎么?石太医今天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不是还没有到复诊的时间吗?”

红红布上早点,给她盛了一碗热粥,道:“姑娘昨天回来精神不大好,可能是登山太过劳累,又害怕引发了原来的病,今儿一早,就让石太医过来了,大将军又不让你吵醒你,合着就在门外等了大半个时辰呢!”莫雅一怔,说不出什么滋味来,左苍溟突如其来的示好令她十分不安,他的礼遇比起之前的漠视更让她害怕,或许她在利用左苍溟对她的情愫保全自己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举措,但是她更害怕左苍溟确定他的感情,他这样的男人,一旦决定,势必不会轻易放手,岂是当初应对宫翱的小小手段可以欺骗的。“姑娘?”红红打断了莫雅的思索,疑惑的看着她道:“怎么呢?姑娘?”

莫雅摇摇头,微笑道:“来,看我给你带回来什么?”说着,走到梳妆台前取出放在小屉里面的事物,几片鲜红的枫叶。红红一愣,高兴地接过枫叶,连声道谢。“没有办法带你一起去,只好拾了几片漂亮的叶子给你带回来!”对于红红,这么天真烂漫的女孩随她一起囚禁在这深宅之中是她的过错,不能带她一起出游,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给她一些小小的安慰。红红满心欢喜,好奇拿着枫叶,仔细看了又看,道:“这红色的枫叶是只有我歧国的枫山才有,别的地方可看不到呢!以往常听父亲说起,只说是红花绿叶,原来也有红叶绿花的!”

莫雅微微一笑,大自然造物的神奇,人类即使多少年也不能一一探知,“这也不奇怪,还有黑色的花!”“黑色?”红红歪着头,怎么也想像不出来,“黑色的花朵,那可不怎么好看!”

“黑色的花其实也是很美丽的,神秘又高贵!“莫雅想起曾经价值千金的黑色郁金香花,那又是另外一种夺人心魄的美丽。“黑色,神秘、高贵?”红红突然道:“就像大将军一样吗?”莫雅呆了呆,用花来比喻左苍溟,轻笑出声,这座府邸之中也只有红红这个小丫头会有这样的想法了。花,莫雅眺望远处,想起她与律在晖蓟共赏梅花的时光,而如今,梅花盛开的季节要快要到了,律,你在哪里?歧王宫,毓庆殿。“黑子!”歧王露出笑容,落下手中的棋子,这是今天第四次胜利,以往和左苍溟下棋是各有输赢,他可从不因为自己是君王而放水。今天手气却意外的好,若不是察觉出他心不在焉,他还以为这家伙转性了,也会给自己弄虚作假了。左苍溟毫不在意道:“大王当然知道,苍溟专程进宫,可不是来下棋的!”

侍从端开棋盘,立刻送来香茗,歧王轻轻吹了吹,慢慢品着味道,半响,才放下手中的茶杯道:“许久没有见到你这样了,究竟什么事竟然会令寡人的三军统帅如此失魂落魄?”

“我想娶亲!”私底下,左苍溟对这个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堂哥是很随性的,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觐见的目的。“好啊!”歧王笑道:“你终于开窍了!是哪家的大家闺秀入了大将军的法眼?”

“不是大家闺秀!”“哦,是宗亲女子?”“也不是!”“若是平民女子,家世清白的也可以!”“都不是!”左苍溟打断歧王的猜想,正色道:“大王不会不清楚我所说的人是谁吧?”

歧王收敛笑容,严肃地看向他的双眼,缓缓道:“她,不行!”左苍溟没有回话,半响,歧王头痛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的身份,堂堂歧国大将,寡人的亲堂第,怎么能娶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你甚至连这个女人是哪一国的人都不知道!”

“我只需要知道她是我想要的女人就够了!”左苍溟反驳道。“当然不够!”歧王怒道:“若是她是敌国的探子呢?若是她是想要你命的杀手呢?”

“陛下是在怀疑我的判断吗?若她是探子或是杀手就不会宁死也要逃离我!”左苍溟冷冷道出事实:“是我强求了她!”歧王怔怔道:“她既不情愿,你又何苦如此?”“澈!”左苍溟低低呼出两人小时候最亲近的称呼,“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我只是想把她留在身边!”歧王无奈地叹息,自长公主死后,这个堂弟便在宫中寄养和他一起长大,多少年了,两人相依为伴,共同面对了多少困难,他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了,无欲而刚,对任何事情都无欲无求,作为一名战将,几乎没有任何缺点。但是第一次,他有了渴求的东西,无论是作为一名君王,还是他的兄弟,他似乎都没有理由拒绝他。摆摆手,歧王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既然你如此要求”顿了顿,又商量道:“若是让她做你的正室未免引人非议,若是做你的侍妾倒也无妨!”“多谢大王为臣下考虑如此周详,不过,臣已经决定娶她为妻!”左苍溟拒绝了歧王折中的办法,傲然道:“若是何人有异议,便让他直接到将军府来当面告知!”歧王一怔,这小子居然要恐吓朝中诸臣,看来他心意已决:“罢了,罢了,若是你真的喜欢得紧,就随你吧!到时候把名字报到礼部,由他们替你安排婚事吧!”左苍溟立刻俯身行礼,诚心道:“谢陛下!”命人送走左苍溟,歧王不解地摇摇头,看来有机会还要去拜会一下那位连左苍溟都会动心的女子,究竟是怎样性情的女子能折服向来冷情的男子,真是让人好奇!离开内宫院,左剑静立开阔在广场上等候他,见到左苍溟面带微笑的走出来,左剑也松了口气:“大王已经答应了?”左苍溟点点头,道:“此事暂时还不要泄漏出去!”“怎么?”左剑奇怪道:“这是喜事啊!应该让大家都高兴高兴!”左苍溟微微叹气:“莫雅的性格,你也很清楚,若是让她知晓此事难免会做出什么傻事来!我可不想再一次见到她濒死的样子。”左剑回想起到初在渚山,莫雅危险的逃亡方式,不由得心中一寒:“可是,这件事情到最后肯定是隐瞒不住的,若是让莫姑娘最后知道岂不是更令她恼怒。”诚然,欺骗比强迫能令人难以忍受,莫姑娘的性格如此倔强,定然不会轻易原谅欺骗她的人。左苍溟怅然道:“我何尝不了解她的脾气,她心中有人,若是要一直等待着等她交心与我,那可要等到不知道何年何月,我宁可花上一辈子的时间等待她的原谅,也不愿意将来因为她在别人的怀中而后悔!”顿了顿,他思考片刻,道:“婚事可以在暗中准备,不必急着上报给礼部进行,等到合适的时机,我自然会告诉她!”左剑注视着他,此时眼前的男人不再是那个战场上令敌人威风丧胆的冷血杀神,没有了冷残果断的煞气,也不再使用凶狠决绝的手段,剩下的只有对爱的无奈和渴望,为了痴心爱恋的女子,他选择了一条最为艰难的情路。这些日子对于莫雅而言特别的难熬,枫山之行后,左苍溟不再对她有所回避,而是频繁的与她见面,算一算时间,好像除了不得不去的陪王伴驾之外,似乎其它的时间都会见到她,让她没有办法避开,除了天天躺在房间里睡觉,更令她诧异的是,府邸里面一切事务的安排处理都会来请示她,哪怕只需要她说一句,别来问我!每天的用餐从独自一人变成了和左苍溟同桌用膳,连每日的菜谱都要一一呈送给她过目点头才能烹饪,连左剑见到她也不再如以往一般随意,而是恭恭敬敬地行过礼后才与她交谈。一切的改变让莫雅隐隐感觉有什么样的变化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悄然发生着。秋意渐浓,天气也越渐冷了。庭院里面的菊花已经又盛开了许多,有些花期稍早的花朵已经凋谢了,虽然仆从已经将庭院的落花打扫干净,但残留在花枝上的点点枯萎的花瓣仍然显示这里曾经盛开过一朵娇艳的花朵。

这些日子的天气非常的好,阳光暖暖的照在人身上非常的舒服。在花园中搭上桌椅,莫雅捧着书本在阳光下品读。悠闲宁静的时刻,一位不速之客却找上门来。左剑对于宫翱的来访显得有些意外,虽然大司马大将军是三军统帅,但宫翱统帅的骁骑营隶属于禁军护卫,作为兵部司马府只是名义上的上级,并不对其有直接管理的业务,而在宫家全面收缩的时期,宫翱突然来访又是为了什么呢?虽然对宫翱的来意非常好奇,左剑还是对他的到来表现出应尽的热情。侍女奉过茶,左剑微笑道:“宫将军来得不是时候,大将军进宫见驾尚未回来!”

宫翱摆弄着茶盖,并没有接左剑的话,而是看了一眼伺候在一旁的侍女道:“我倒并非特意前来拜见大将军的,说来不怕你笑话,此次前来叨扰贵府为得府上的那株“绿珠”!”

左剑一怔,绿珠?那是什么?宫翱见他不明白,忙道:“家母喜爱菊花,她生辰将近,原本想找一株极品的绿菊作为寿礼送给家母,但寻访了许久也没有找到,后来才知道大将军收藏有这菊中珍品,所以斗胆请大将军割爱让我一株!”左剑这才明白他的意识,笑道:“宫将军真是至孝之人,只是大将军现在宫中,尚未回府,等大将军回府,末将一定禀告大将军,必然会给宫将军一个满意的答复!”宫翱大为失望,无奈道:“既然如此,可否让我亲眼看看这株奇花?”“这……”左剑十分为难,府邸内院怎么好让男子入内,但宫翱一番孝心,若是拒绝也难免会落人口实。宫翱恳切道:“在下的请求确实有些唐突,但翱也是一番孝心,为人子女者,不过是希望老人家能高兴一下,若是这花确是家母所喜爱的品种,在下原以重金请大将军割爱,倘若不是,也免得翱失礼于将军!”左剑思索再三,的确不好拒绝宫翱这简单的请求,便道:“如此,请宫将军跟末将前去查看吧!”宫翱大喜:“多谢!”立时起身,似要左剑立刻带他前去查看。左剑向侍女低声吩咐几句,便领着宫翱走向内院。种植菊花的庭院是将军府的后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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