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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起来,山贼不停的咒骂和方才模糊的点点记忆让她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她狠狠咬住嘴唇让疼痛刺激自己避免再次陷入昏迷,用还能运动的左手静静沿着马鞍边摸索,她知道赵义等人习惯在马鞍旁的褡裢里放置一些诸如飞刀之类的能在马上使用的便利武器,那是她脱身唯一的机会。山贼兀自狂奔逃命中,完全不曾理会马鞍前这已经半死的女人,突然一把雪亮的匕首插进腹胸之间,毫无防备之下竟被莫雅刺个正着,山贼狂怒之下,举刀便砍,莫雅紧抓住缰绳,使尽全身力气狠狠一撞将松开缰绳正欲行凶的山贼撞下马背,那马匹背上一轻,飞也似的奔了起来,片刻便不见踪影。这激烈的举动扯动她的伤口,鲜血染透了大半衣衫,严重失血和摆脱恶贼的放松让莫雅意识逐渐模糊,朦胧间,眼前一片火光,人影晃动,她低声呼救,当有人将她从马上抱下时,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坠入无边黑暗之中。云山郡卫府李裕奉命驻守云山剿灭山贼流匪,肃清官道以保证通往晖蓟的这条主要商路的畅通。李裕是黑翼军中极为善战的几位将领之一,深得主帅左苍溟的信任,他一到云山便对云山周边的山林进行肃整,抓捕了大批为害一方的山贼流匪,很快便使云山一带的治安得到了改善。然而就在李裕感觉即日便可回京复命之时,却遇到棘手的难题。云山一带的匪众主要是两类,一者是各地的逃犯流匪聚集在此劫杀过往客商,抢夺财物。另一类却是当地的一些无赖之徒组成,他们熟悉云山附近的所有山川河湖,又了解各处人事,每次围剿总与官军迂回游动,非常狡猾,令官军头痛万分。李裕也是位良将,他一边抓紧对云山一带的巡查,护送来往商队,一边对附近村落进行监视,掌握这些山贼的行踪,双管齐下,接连捕杀了几伙山贼,但独独跑了云山一带最为凶残狡猾的霸虎一伙,此人天性狠毒,不但劫杀过往客商还时常洗劫附近村落,自黑翼军到后,此人行踪更加诡秘,加之云山一带村落的人极其畏惧他,因为害怕报复,根本不敢向官军透露其行踪,几次围剿失败,令李裕是焦头烂额。而黑翼军意外的不利更惊动了歧国军队头号人物,黑翼军的统帅大司马大将军左苍溟。

左苍溟奉歧王御旨巡视边郡,在视察了与浑屠人的漠北草原接壤的歧国北方重镇燕洲后,左大将军火速赶往云山,亲自督军,以严刑重金诱其失风的属下说出霸虎藏身之所,经过周密的布局,准备一举歼灭这伙狡猾的山贼,不料却扑了一个空,只抓住几个小喽罗,山寨中并无霸虎的踪迹,严刑逼问下才知霸虎摔众又去劫杀商队,左苍溟让众将士潜伏在山寨中等候霸虎返回,不想等候多时,却只等到一匹疯马和一个身受重伤的女人。此时,无功而返的左大将军脸色不悦的坐在郡卫府的大殿上,随行的军医官正向他禀报:“其伤在右肩胛上,乃为刀刃所伤,伤口并不深,下官已为其上药包扎应无性命之忧!”

左苍溟不耐烦道:“本将想知道的是她什么时候能醒,若是醒过来就遣人审讯,她为何负伤出现在山寨,与那些个山贼又是什么关系?”军医官为难道:“她虽伤得不深,但却失血过度,恐怕得三、五天时间才能苏醒!”

左苍溟转向李裕问道:“昨夜可有遇劫的旅人或是客商?”李裕起身回道:“回大将军,并无人至府衙来报,末将令人沿途搜寻亦未发现有人遇劫的痕迹!”左苍溟闻言冷笑道:“如此说来,此女极有可能是霸虎同伙之人!”李裕问道:“那,是否将此女收押?”左苍溟道:“等她醒了,遣人审讯,追查霸虎的下落。”“是!”李裕拱手领命。这时,李裕副将领着一个丫鬟手捧托盘,托着几件什物进内,低首行礼道:“这是那女子身上的什物,请大将军查看!”左苍溟步下主座,李裕紧随他身后,两人来到丫鬟跪托在头顶的托盘前,仔细查看起来。

李裕见那盘中什物不过是些玉簪、耳坠、绢帕,汗巾等寻常女子所有之物,物件的质地都是上品,式样却很简单,也不见有何奇特之处,他正欲说话,却见主帅目光异常的看着放置在托盘边上的一方绢帕,他心中一凛,也更仔细的查看,那绢帕是上等南国绢丝织成,右下角绣着一枝寒梅,花样极其简单,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独特的地方。李裕正在纳闷,左苍溟已伸手拿起绢帕展开,绢帕上沾染了不少血迹,此时都已经干黑,很是污脏,他轻嗅绢帕,浓重的血腥味中夹着着一丝淡淡的馨香,若有似无,却令他无比熟悉,应和他怀中珍藏的那张绢帕是同一人所有,他脸上露出意外的笑容,向那副将喝问道:“那女子现在何处!”

副将一怔,立刻回道:“在右院的厢房!”左苍溟拽紧手中的满是血污的绢帕道:“带路!”副将忙领着左苍溟向郡府右边的厢房而去,李裕满头雾水的跟在身后,不明白大将军为何突然紧张起来,竟要屈尊降贵亲自探视一个怀疑与山贼有关的女子。来到厢房门前,正遇上丫鬟端着一盆红黑难分的脏水退出房内,见大将军亲临,吓得跪倒在地,左苍溟并不理会她,径直推开房门,朝里走去,撩开床前层层轻纱,露出一张苍白娇弱的丽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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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让小左出来了,每次小左出来都让我死好多脑细胞,真想虐他!PS:明天好友生日,可能不会有时间更新,请大大见谅!!

狐女斗修罗

作者有话要说:小左和小雅的故事!!为了恢复体力,莫雅勉强自己吞下丫鬟喂给她的味道又浓又涩的药膳,当她醒来,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的好运,便很不幸的发现她倒霉的撞到了自己急欲逃避的左苍溟的手上,不知道这个冷血杀神会怎么对她这个胆敢戏弄他的女人。莫雅记得自己是画了妆的,昏迷的时候她感觉血水流到脸上,可能已经把妆给弄花了,不知道左苍溟发现她的秘密没有,在她醒来后,从丫鬟对她“姑娘”的称呼中知道自己已经恢复了本来面目,她心里突突的跳,若是身份泄漏不知道会给天璇带来多大的麻烦。“姑娘,再多吃一点!”丫鬟见她停下进食,好言劝道。莫雅想起这个叫红红的小丫鬟从她醒来便一直在身边照料,她小心的开口询问道:“红红,我身上的衣服是你为我换下的吗?”小丫鬟红红奇怪道:“当然是奴婢为姑娘换的,这郡卫府没有丫鬟,奴婢是李将军命人从城守大人府上调来帮忙的!”莫雅又问道:“那么帮我梳洗净身的也是你?”“是啊!”红红点头道:“姑娘你一身都是血,怪吓人的,医官大人给你诊治之后是红红打水给你净身更衣的!”“我满身都是血,脸上也是吗?”莫雅小心翼翼的问道。红红道:“恩,那时姑娘脸上又是血又是泥土,红的黑的黄的,有点奇怪,红红给你梳洗后才发现原来姑娘是这样一个大美人,比咱们城守大人新纳的如夫人还要美!”莫雅见她天真烂漫不像作伪,又问道:“大将军来的时候,我还是那么糟糕吗?”

红红以为她担心左苍溟看到自己不雅的一面,忙道:“姑娘不必担心,大将军来的时候,奴婢给你梳洗完毕了,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莫雅这才松了口气,不幸中的大幸,左苍溟似乎没有发现她的伪装,待伤势好转,再找机会离开这里去和妍月他们会合,不知道妍月他们怎么样了,她昏迷了三天,以锦绣的势力应该已经发现她落入左苍溟手中,妍月知道她的身份不能暴露,她也不敢冒昧前来相认,只能通过其他的办法来救她。莫雅微微叹气,希望妍月不要过于冲动行事,不能被左苍溟发现我和天璇的关系。

“哎呀,姑娘,光说话了,粥都凉了!”红红懊恼道:“奴婢再去给你盛一碗热的来!”说着,收拾了摊开的碗碟退出房门。莫雅半立着身子靠在床头,想躺下去,手上却使不出力气,她试移动身体却扯得伤口一阵剧烈的疼痛,令她忍不住shen • yin出声,这时,房门被推开,走入一个巨大的身影。左苍溟!莫雅看清楚进屋的人后,心头一紧。左苍溟身影停在床沿,双手横胸,仔细地打量她。莫雅忍住背部的疼痛昂起头毫不相让的直视他的眸光。他出人意料的坐在床沿,伸手抚向娇美的脸颊,轻声笑道:“你这狐女,我在晖蓟布下天罗地网都没抓到你,没想到你还是撞到我手上了。”莫雅恼怒的别开脸,躲避他亲昵的碰触:“多谢大将军两度救命之恩,小女一定为大将军供个长生牌,日夜为您祈福。”左苍溟扳回她别开的脸,迫她正视自己:“你报恩的办法本将敬谢不敏!”

莫雅想起当日对他毫不客气的攻击,脸上一红,一时摸不透他想做什么,只能放低姿态,低声道:“大将军您大人有大量,自然不会与我这弱质女流一般见识,小女无知冒犯将军,还请将军海涵!”左苍溟有趣的看着她,如此柔顺的模样真令人难以相信自己还险些在她手上吃了大亏,但他可没忘记自己的教训,这个女人有多么狡猾,他可亲自体会过。不理会她柔声示弱,他逼问道:“你叫什么?”莫雅看向他兴味的双眸,知道这个男人不会轻易放过她,只得无奈道:“莫雅,我的名字叫莫雅!”“莫雅,莫雅!”他低声反复吟念她的名字,看着莫雅紧绷的脸色,他知道,这次她没有欺骗他。“姑娘!”红红捧着碗跨进房内,一见坐在床边的左苍溟顿时吓得不知该进还是该出,左苍溟起身接过她手中碗碟,让她退下,小丫鬟如蒙大赦,忙不迭的退出房去。左苍溟舀起一勺药膳粥递到她唇边,莫雅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吃了下去,两人不再说话一个喂一个吃,气氛突然变得平和,自到莫雅吃完最后一口,左苍溟从怀中掏出一方绢帕细细替她擦去嘴角的残渣,莫雅眼见的发现这张绢帕竟是当日自己为他裹住手腕伤口所用,她所用的绢帕上都有妍月为她绣的一枝寒梅,式样很简单,一望便知。她心中微微发颤,没想到左苍溟居然会把这张绢帕贴身携带,想来对当日之事并不像他现在的举动这般云淡风轻,不知道他会如何对她这个胆敢冒犯虎威的女子呢?正当她胡思乱想,疑惑不定,左苍溟俯身将她抱起,轻轻放下,让她躺好,又伸手为她盖上锦被,凝视她略带警惕的娇颜,俯下身子,整个上半身隔着薄薄的一层锦被紧靠着她,莫雅倒吸了一口气,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他身体的炙热,他的脸贴近她,男性阳刚的气息回旋在她唇边,极度的暧昧。

当她想再次别开脸,避开这令她尴尬的气氛,他的唇霸道的落了下来,莫雅想挣扎逃开,却被他庞大的身躯钳制住,牵动背部伤口再次剧烈的疼痛起来,感觉到她的疼痛,他才放开对她的钳制,微微抬起头,望进她充满怒气的双眸,语气温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警告:“我不管你过去有怎样的身份背景,从今天开始,乖乖的呆在我身边!”************************************

自那日以后,左苍溟正如他说言一般,一句也不提她的身份背景,不但他不询问,似乎连他属下的几位大将也得了严令,大家对她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表现得泰然自若,虽然免去了莫雅不知道如何掩饰身份的烦恼,但却让她度过了恐怕是此生最难熬的一段修养时间,除了左苍溟过于亲密的态度让她不得不时刻提高警惕外,郡卫府众人看她的暧昧眼神也让她百口莫辩。背部的伤势影响了她右手的行动,现在很多生活琐事都必须在红红的协助下进行,这让一向dú • lì惯了的她感到很不自在,好在伤在背后,她行走并未受到影响,在床上躺了几天后便可以在红红的陪同下四处走走活动一下。云山的郡卫府只是李裕暂居的地方,府院虽大,陈设却极其简单,厢房前的偌大庭院只有几株不知名的树木,空荡荡的。谢绝了红红的搀扶,莫雅在庭院走了几圈活动活动身体,但毕竟伤口还未愈合,身体虚弱,不大一会便出起冷汗,只得扶着一棵大树休息。红红见她疲惫忙上来扶着,嘴里嘀咕着:“这郡卫府也太简陋了,院子里不种花草便算了,连个凉亭,石椅什么的也没有,我们大人府上可比这漂亮多了!”莫雅听她抱怨,笑道:“小丫头,这院子原本就是习武的场所,又不是花园,哪里来的什么凉亭、花草?”“习武?”红红诧异道:“我打进来就没见过有人在这练武的,姑娘你会怎么知道?”

莫雅扶着身边大树树干上累累的痕迹道:“这树上有多许刀剑的痕迹,新的,久的,可见应是有人时常在此处练习武艺留下的,何况堂堂郡卫府,便是修得再简单,也不可能让庭院这么空着,所以我才说院子原就是为习武而修建的。”红红看看树上的痕迹,叹服道:“还是姑娘心细,红红只是奇怪,这习武的院子怎么和居住的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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