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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退出并小心的将门合上。“先吃点东西吧!”莫雅招呼他坐下。聂臻也不客气,打斗逃亡了一天连水也没喝上一口,早就饥肠辘辘了。莫雅看着聂臻,两年不见,聂臻成熟了不少,原来的咄咄逼人的锐气已经变为内敛气质,不再像以前一般喜形于色,张扬外露,想来这些年来也受了不少磨练吧。她一直将聂臻当作弟弟一般,自芷阳诈死逃亡后,就没想过能有重逢的一天,如今在歧国却意外相遇,心底隐隐欣喜。

聂臻飞速的吃完,抬头迎上莫雅关切的双眼,心中一热,几乎要掉下泪来,两年前,亲眼见她跳下悬崖,事后受到责罚的苦痛却比不上对她逝去的悲伤,他在心底对这个女子有深深的眷慕之情,如今异国他乡重逢的喜悦几乎冲淡了他正在遭受的磨难。“公主!”聂臻想问当年她如何在躲开重重的搜索离开芷阳,但他开口却只是低低的唤了一声,他知道莫雅心底必是极不愿意回忆起当年的事。莫雅见他神情,知他心底疑惑,叹了口气,柔声问道:“我仍然活着的事,你会告诉宁王吗?”

聂臻浑身一震,奔逃的紧张和乍见莫雅的惊喜让他忘记了自己还是宁王的臣子,他也知道在单胤烆心中的眷恋,如今佳人仍然活在世上的消息是否要告诉大王呢?说,对不起莫雅那是不义,不说,对不起主上那是不忠,左右为难的望进莫雅清幽的眼底却是全然的信任,他叹道:“不,我不会告诉大王,就算回报公主的救命之恩吧!”莫雅微微一笑,伸手抚平他额上的乱发,柔声道:“禁军可能还是会怀疑我,府外也许会有人监视着,你暂且在这住上几天,等到确定无事后,我再想办法送你出城。”停了一下,又道:“就住在内院,不要出去,我会派信任的人照料你,千万不要鲁莽行事,知道了吗?”

聂臻不由自主的点点头,等他回过神来,却懊恼的发现自己已经完全被她牵着走了,莫雅看他古怪的脸色,轻笑出声,聂臻还是没有变,在她心里还是如以往一般是个率真的小弟弟。笑归笑,她仍然正色道:“聂臻,我府里十七人命都在你一念之间,非常时刻,可不能由着性子来。”

聂臻一凛,肃然道:“聂臻明白!”莫雅微笑点头,早在去云山的道路上她就似曾相识见到聂臻的行踪,虽然疑惑聂臻来到晖蓟的用意,但她却不想发问,因为宁国的一切她都已经不再关心了。经历那场大变后,她变得更加恬淡,以前的她冷漠而孤傲,现在却已被温润的气韵所替代,虽然不知道这两年来她究竟遭遇了什么,但聂臻却明白的感到这才是真正的她,他心底一阵苦涩,他崇拜尊敬的主公,他喜爱眷慕的女性,却如水火般难以相容,宁国若是有她想必更有取得天下的把握吧,只是她这样的女子怕是谁也掌控不了的。莫雅好笑的看着聂臻突然炙热的眼神,这小子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我亲眼看见你跳下悬崖,数千人在凤鸣山搜索了近十天的时间,你是怎么逃出来的?”聂臻忍不住心中疑惑。莫雅淡淡道:“没什么,运气好,没有摔下去,掉在崖石上,保住了性命。”

聂臻迟疑了一下,缓缓道:“你坠崖之后,大王像疯了一样,调动大军在山下搜索,当搜寻未果,回来禀报的人几乎被他处死,我从没想到他也会有这样不理智的时候。班师回朝的时候,我随侍在他身边,他时常从梦中惊醒,然后看着唯一找到的你的绣鞋整夜发呆,大王心里一定很悔恨。”

幽幽叹口气,莫雅淡然道:“聂臻,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当时我若是不逃走,只怕现在早已葬身黄泉。我现在很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平淡而愉快。时间能冲淡一切,他现在娶了皇上的爱女,已经是名义上天耀的正统继承人,可以名正言顺的举兵统一天下,意气风发,有什么可遗憾的。”聂臻喃喃道:“怎么可能忘掉?大王这两年招了不少女子入后宫,即使迎娶了琳玥公主……”

莫雅嘲弄一笑,道:“不是很好吗?一方霸主,娇妻美妾,哪个男人能有这样的际遇!”

聂臻怔怔望向她,神色古怪,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怎么?”莫雅笑道:“到底想说什么?”聂臻神色怪异道:“大王虽然收了许多女子,可那些妃妾不管出身来历,身分高低,容貌品行,却都有一个特点,她们或多或少都像一个人,你!”莫雅一怔,旋即冷笑道:“真是独特的掉念方式!难道我应该感动他的痴情吗?无聊之极!”

聂臻长长叹了口气,有句话却没说出来,宁王宠冠后宫的玉妃几乎是莫雅的翻版,只是再说这样的话,只会让这个女子更瞧不起大王的作为吧,这样爱恨都极端的女子一旦错过了,她永远都不会回头。聂臻的事只有妍月、付成军、赵义等几个自锦绣追随她的亲信之人才知情。莫雅让妍月照料聂臻的起居,好在一直都没有让仆佣在内院出入,而妍月知道此事干系重大,行事也十分小心谨慎,倒也没什么难看出异样来。莫雅依然时常化装成陈夫人模样到客栈查看,江东的确是个经商的人才,再加上富升的有意扶持,客栈的生意顺风顺水,全然不需要她多操心,莫雅大方的放权给江东,让他放手而为,自己也乐得清闲,退到幕后操作。不过让人头痛的是,自篱山花会后,宫翱几次三番登门想和她解释当天的事情,都被莫雅以身体不适为由挡了回去,莫雅明显的拒绝使得宫翱的脾气也越发暴躁起来。转眼一月过去,晖蓟城中一如往常般平静,付成军连续数日观察确定府外监视的暗桩已经全部撤走。聂臻欣喜万分恨不得立刻回到上饶,莫雅却坚持不让他走:“暗桩已经撤走,只能说明他们不再怀疑我,但并不表示对你的追捕减弱,何况现下歧国大雪初停,路滑难行,且不能纵马奔跑,实在不利于潜逃,你暂且等上个把月,待雪融后再走吧!”“不行!”聂臻焦急起来:“歧王要联合楚、梁、恒三国在圣祭大典之时逼皇上退位,必须要将此事禀报大王。”莫雅沉思,一旦皇帝罢黜,天耀就算是真正的灭亡了,势必直接打击自诩是皇朝正统,与天耀皇室关系密切的单胤烆,现在离圣祭大典不到两个月,难怪聂臻无论如何也要赶去报信,只是这样未免太危险了。聂臻凝视她片刻,突然跪倒在地,莫雅惊道:“聂臻,你这是做什么?”

聂臻恳求道:“我知道公主素来多智,此次事关重大,无论如何请公主助我离开晖蓟!”

“起来说话吧!”莫雅皱眉道:“我可不是你的大王,受不起将军你的大礼!”

聂臻抬头见她并无怒容,索性赖道:“公主不答应,聂臻就长跪不起。”

莫雅冷哼一声,微怒道:“那就跪着吧!”跨出门去,不再理会他。用过晚膳,莫雅没有回书房,在卧室燃了炉火,看起书来,过了一会,妍月送来热茶,莫雅才问道:“书房那边怎么样了?”妍月回道:“还跪着呢,已经快两个时辰了!”莫雅叹了口气,放下书,真不知该拿这倔小子怎么办才好。妍月笑道:“姑娘终归还是心软吧!”莫雅斜了她一眼,哼了一声,又把书拿起来靠着椅被故作专心的看了起来。

“其实,送他出城的办法也不是没有……”妍月拉长声音。“什么办法?”莫雅关心的问,却迎上妍月笑嘻嘻的眼神,嗔道:“死丫头,耍我呢!”

妍月笑道:“新年过后,几个大商号的商队便要重新出发前往中山国采买货物,而且富升的商队还需要采购歧国王宫所需的一些东西,要是能混进商队就可以离开晖蓟,一但离开守卫森严的晖蓟再过其他的城市就容易多了。”莫雅点点头:“只是富升的商恐怕不易进入,而且如何才能不让商队的其他人起疑心呢?”

妍月道:“这个姑娘放心,自富升与锦绣作对以来,我们就遣人安插在富升内部,要安排一个伙计倒不是什么难事。”“太好了!”莫雅喜道:“不过聂臻不能扮作伙计,他对行商的事一窍不通,就扮作脚夫吧,最好你再给他画上几笔,让别人认不出他的模样来。”“这个好办!”妍月点头道,姑娘为此人担了这么多要命的干系,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什么人?知道莫雅不说,她也聪明的不问。莫雅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她也不假装看书了,拉了妍月,仔仔细细的把事情安排就绪后,才慢慢踱步去了书房。冷清的房间,聂臻仍然跪在冰冷的石板上,莫雅长长叹口气。聂臻也不和她说话,坚持跪在地上,倒有点像赌气的小孩子。莫雅无奈道:“我会想办法尽快安排你出城!”聂臻惊喜的抬头望着她,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莫雅没好气的嚷道:“起来啊,还跪着干嘛,我可没红包给你!也不怕着凉!”聂臻咧嘴一笑,忙站了起来,疲赖道:“不怕,小时候给我爹罚跪惯了!”

莫雅微微失笑,心底感触,聂臻,你这性子宦海之中怕是要吃不少的苦头。

妍月依照计划着手安排,富升毕竟是个商号,锦绣的暗线轻易便为聂臻找了个脚夫的活计,加上妍月给他装扮,聂臻看上去就算一个三十来岁老实的伙计,没有人会把他和宁国大将联系起来,为了配合商队出行,聂臻提前到了富升商队的住地,虽然莫雅不太放心,但好在商队中还有锦绣的暗线可以加以照料,应该不会出什么纰漏。临近商队出行的日子,妍月随时将富升的动向向她汇报,一切都如预计般发展,看来聂臻应该能够安全离开晖蓟。“姑娘!”妍月急匆匆的跑来,气喘吁吁道:“不好了,各个城门突然增加了守卫,还拿了聂公子的画像,来往的每一个人都要盘查!”“什么?”莫雅惊声站起,该死,难道泄漏了风声!

红颜怒火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看到长评了!

其实偶一直像要长评呢,只是偶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啦!

多谢山鬼大大,分析很精辟,很深刻,偶都看得叹服啊!

感谢各位大人一如既往的支持,渺渺会努力更新的,但也不要太催了,毕竟还是要保质保量嘛!

各位大人可以讨论一下,是每天更新2000字左右,还是两三天更新一章6000字左右的?

莫打我,莫扔砖头啊!!“怎么办才好呢?”妍月焦急道,她知道此事干系重大,一旦被歧人发现,势必会牵连出许多人来,不但锦绣的暗线会暴露,连天璇和锦绣的关系也会被歧人发现,她思绪混乱,无论如何要保住姑娘,公子临行之时曾再三叮嘱护卫姑娘的安全,要是有个万一,怎么向公子交待。

莫雅稳住心神,让妍月在椅上坐定,仔细询问她,妍月定了定神,这才将细细说了起来。

自从妍月知道聂臻是歧国欲抓捕之人后,虽然不理解莫雅为何如此维护此人,但她也时刻留心起来,严令锦绣的暗线在各处查探消息,所以才能在莫雅为送聂臻出城之事犯难之际,提出借富升商队出城之机送走他。这几日小心布局,眼看商队就要出行,她也在暗地里松了口气,此人早些离开晖蓟,姑娘也更加安全一些。这几日,晖蓟驻军突然加强了城防,增派了各城门的守军,妍月心中隐隐担忧,但她并不确定增加城防的原因,直到今晨锦绣暗线送来密报,称各城门守军都秘藏有聂臻的影图,凡出入城门者均要逐个查验才能放行,她这才慌手脚急忙与莫雅禀报此事。莫雅问清原委,沉思起来,见莫雅不说话,妍月道:“姑娘,不如先让聂公子回来,我们再想其他的办法,虽然我给聂公子装扮了一下,可他的身形体格一看便是习武之人,容易被人怀疑,何况现在护军又有了他的影图,只怕难以轻易离开。”莫雅摇摇头道:“不行,妍月,现在让聂臻回来反而容易引起别人注意,何况,以聂臻的性子,让他再等下去,难免他会铤而走险,反倒更易出事。”妍月急道:“这也不行,哪也不行,该怎么办?”莫雅伸手拍了拍妍月示意她平静下来,冷静分析道:“加强护军,影图查人,歧人已经知道了聂臻的身份来历,并且还很确信他仍然藏在晖蓟,不公开发布影图通缉拿人,只是严厉盘查出城的人,说明歧人并不希望别人知道他们在追捕聂臻。”妍月嘟囔几句,终于忍不住问道:“姑娘,那个聂臻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晖蓟上下动这么大的干戈来捉拿他?”莫雅倾身靠近妍月,低声道:“他是宁王御前的将军,宁国大将军聂远程的儿子!”

“什么?”妍月惊呼道,莫雅急忙示意她噤声,看着她狐疑的眼神,叹道:“多年前,聂将军曾有恩于我,此次他落难,我必须得救他!”竟然妍月已经置身其中,还是应该让她知晓,莫雅说明聂臻的身份,只是避开谈及自己的过去。妍月难以置信道:“天啊!我以为他只是个逃犯,难怪歧人大动干戈的捉他又不能张扬出去,要是明明白白的缉拿,恐怕会直接导致歧、宁两大强国的战火。”歧王在没有铲除世家的威胁时,是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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