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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相守、福祸相倚,他从不轻言放弃,这份始终如一的固执总会使月青绫忍不住鼻酸。

「你该刮胡子了。」她柔柔地说着,纤细的手指爱恋地抚上他粗犷的轮廓,轻轻摸着他两鬓新生的胡渣。

「嗯,你要帮我吗?」大掌握住那只小小的玉手,一个黝黑宽大,一个雪白细致,看在眼中竟觉分外好看,他不禁微笑起来。

「好……」她温柔地应允。

他扶她坐靠在床头,再去端来水和一把锋利的小刀,让她帮自己刮胡子。

她细心地替他清理着,动作小心又轻柔。

小手轻触着左颊上的刀疤,耳里听他讲着自己与绣庄凤大爷在幼年时的一堆令人喷饭的蠢事。

「那个姓凤绝对是个笨蛋,无论是去御膳房偷东西吃,还是在御医那里偷丹药,扯后腿的都是他。不是被御膳房不小心关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吓得哇哇大哭,就是偷错丹药,误食后病重,三天两头找病害……」

凤栖梧干得蠢事比较多,收拾残局救他性命的却总是他。两个年纪相仿、身份地位大不同的少年,在防意如城的禁宫内院里意气相投,最终结成总角之她、八拜之交。

「呵……」月青绫听得忍俊不禁。

「累吗?」他拿走她手里的刀,侧坐于床榻边,将她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

「不累。」她心满意足地在他怀中,「我还想听,再说一点好吗?」

「好。」

这些天,只要她清醒着,他就会跟她说好多话,讲他幼时在荆湘国皇宫内如何生活,后来在「金风细雨楼」如何生存。

从前的他,很少对她说起这些,她甚至以为他对她只是肉体上的迷恋和喜爱,而非情感上的寄托与眷恋。现在,她像有很多都不一样了!

他讲他那美丽的母亲、洒脱不羁的父亲,还讲起这个疤是怎么来的,那是在沙漠中被一伙乌托族的强盗围攻时留下的,那个时候,差点九死一生……

她总是带着笑默默地听他讲着经历过的种种冒险,目不转睛地凝望着他,想多看他一眼,再一眼,直到把他的相貌深深地根植于心底深处。

她好怕自己到了阴曹地府,喝过了孟婆汤,就会把他忘记。

泪水就这么毫无知觉的落下,可她还在微笑着,最后忍不住逃到屋外的总是萧残夜,铁打的汉子,终于也撑不下去了!

「tā • mā • de!到底是哪个兔崽子干的?」

刚刚在老板娘大骂一通后,冷清了还不到一个时辰的断崖上,又传来了一阵骂骂咧咧的粗野俚语。

面朝茫茫云海,正竭力平静着自己情绪的萧残夜猛地调查头,看到一个和尚不像和尚、道士不像道士、乞丐不像乞丐的糟老头子,喘着粗气爬上断崖来。

萧残夜冷眼瞧他,暗忖来人的来头,居然有本事能过断掉的羊肠道,这老头子想必不是普通人。

「喂!我说,那条小道断了,是不是你这小子搞的?」老头子说话很不客气,指着萧残夜的鼻子骂道:「你晓不晓得老头子我当年修这条小道费了多少功夫?你敢把它弄断了,是不是吃饱撑着了!」

萧残夜懒得理他,自从月青绫中了蛊毒之后,他连与人交谈的想法都没有了,更何况是吵闹、理论、打架、过招?他一转身,就想要进柴屋。

「站住!臭小子!」老头子显然很火大,「要不是姓宝的死丫头死缠烂打,你当老头子闲得无聊,专程到这里来看你小子的阎王脸吗?」

姓宝的死丫头?萧残夜一怔,停下脚步刚要说话,断崖下方又有几个声音响起。

「哎,我说一休大师,你到底上去没有?」是老板娘的声音。

「应该没问题,这绳索好使,一休大师应该上得去!」猎户小荆自信满满。

「妈的!萧屠夫明显欺负俺们没他武功好,把个路也弄断了,费老大劲也上不去!」曲帐房显然很恼火这一趟集体登山大赛。

「一休大师胆子挺大嘛!都不让老谢陪他上山,万一弄不好让萧屠夫一掌给劈了,那青绫可怎么办哩?」花道士正不解地叽叽喳喳到处问。

一休大师?这是什么法号?若这老头子真是出家人?他来这里干什么?

萧残夜神情专注地打量了一番老头子,众人口中的一休大师。

「看什么?没见过这么帅的和尚?」一休大师吹胡子瞪眼地叫道:「还不快带我去瞧瞧那中了蛊毒的月丫头……」

「你能救她?」闻言,萧残夜猛地一把抓住老头子的手臂,也不管力道是不是过大,疼得人家「嗷嗷」叫。

「废话!不能救我老人家爬这么高的山,又没资金……」

「请你救她!」记事以来,萧残夜还是头一回开口求人。

「行行行,好小子,这大劲儿!难怪在镇上杀猪哩!先放开我的胳膊呀……哎哟,快断了、快断了……」老头子疼得吡牙咧嘴。

萧残夜怎么可能放开他,生怕他跑掉似地直接将他拉进柴屋。

「你就是那姓月的丫头?乌龙镇上的女神医。」老头子笑眯眯地打量着卧于床上的月青绫,十分和蔼可亲,「我听说了你好多事,这些年你可替咱们镇做了不少好事!」

咱们镇?难道此人也是乌龙镇的?萧残夜沉默不语地立在老头身后,暗自猜测。

只听老头子又问:「我问你,丫头,何谓世人常论的‘生死’?」

月青绫虚弱地笑了笑,轻声说出五个字,「春来草自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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