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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

阿一拿起笔,在纸上画着她最拿手的动物写生。

把画递给景渊时她都不敢看他的脸,果然,某人脸黑如锅底,带着怒气道:

“你这也叫画画?!!”

“你不觉得这只猴子很可爱?”她干笑两声,“不是说神似就成了么?”

“你不会写字也不会画画?”他冷声问。

“我在学,一直有学的。”她连声保证。

“你也没读过圣贤书?”

“很少,经书看得比较多,不过有些字勉强不懂而已。”她声音低下去。

“好,很好。”他讽刺道:“那你会什么?不会持家不识书画不懂妇德容工,我究竟看上你什么了会把你娶作妻子?莫非你什么都不懂只会暖床?”

“不,不是的。”她垂头丧气地看着他,“通常把床暖好的人都是你……”

景渊闻言更是满头黑线,只听得她继续说:“常把人折腾到三四更天才给睡的人也是你……”

景渊暴怒,正想吼她一声“滚”,她却吸吸鼻子很可怜地说:“我听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

“你嫌弃我。”

她的刘海垂下遮住了大半张脸,看见不表情,声音前所未有的虚软无力,景渊心里的不满和火气却因此而消弭大半,说:

“我……没有……”

“我知道我就连秋梨院的女学子都比不上,没有学识没有淑行,甚至连一套像样的衣裙都没有,到颐福堂吃饭的人都在偷偷看我然后偷偷笑你。我想这本也没有关系,夫妻感情是你情我愿的东西,旁人说什么都没用,但是没成想原来你是嫌弃我的,你为什么要承认我是你的妻子呢?要是一开始我没有在大庭广众下指认你就好了……”

“我说了我不是……”见她泫然欲泣转身要走,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拉她,却被她轻巧妙避开,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

背影落寞,大有茕茕孑立的萧索感。

景渊不可思议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适才一瞬间的失落不是骗人的,如今的烧心感更不可能作假,她难过,他心疼了——无父无母无德无才,自己偏生娶了她,若非有极为离奇的解释,那么答案其实只有一个。

他伸手抚着自己的心脏,不敢再往下想。

第二局,阿一以退为进,攻心为上,小胜。

欢喜佛,薄倩赋第一百三十一章结局篇之1

可她哪里知道景渊心里此刻正百转回肠心思绕了如此多的弯弯。她沮丧地回到颐福堂,依旧迎来一众同情的目光,她怏怏不乐地跑到后院帮忙劈柴,阿惟已经被顾桓带到凤城游玩,说好了这几天都不会到书院的。她一肚子的话也不知跟谁说,劈完柴就去洗大白菜,垂头丧气地洗着洗着,想着往日景渊对她的种种,眼泪就一颗颗往下掉。

忽然面前出现一个橙黄的橘子,一个声音响起道:

“给,橘子很甜,试试看。”

她连忙擦干泪痕抬头去看,是一身白衣的学子方旭,他说他刚刚从家里回来,带了些经冬的橘子来给她试试,她接过橘子,呆板地笑了笑,方旭拉她走出颐福堂的后门,说要带她到一个地方解解闷。

他把她带去射箭场,时近黄昏,射箭场上空无一人。方旭教她如何拉弓如何对准靶心,站在她身后双臂轻轻环着她,动作熟悉自然,阿一却心有旁骛连she几箭连靶子都没碰到中途就落地了,不由得一脸沮丧,他安慰说弓太难拉才会这样。阿一很快就累了,两个人坐到一旁草地上,阿一仰头看着黄昏日落彩霞漫天,方旭忽然问:

“如果景渊永远都记不起你,你还要像现在这样偷偷地自己一个人难过吗?”

阿一想了想,苦笑道:“是啊,也许会躲起来哭,也许会夜里睡不着,孤单得可怕……可是,总胜过那段日子的担心忧虑,不知道他在哪里,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只一个人等着、猜着、想着,几乎要发疯了。”

“他一直这样对你冷淡,不再喜欢你了,也没有关系?”

“忘记我并不是他的本意,”阿一轻叹一声,“他还记得他最爱的画画,只是忘了自己的身世背景,也忘了我,这样也好,若是他什么都忘了只记得我的话,那在别人眼中他跟痴傻的人也没两样了。想深一层,这还不算最坏的结果。”

“你倒是豁达。”

“其实我很笨的,”阿一道:“凡事都想不到太远去。”

时间是个小偷,所谓的永不忘怀,不知不觉就被偷走了,怪只怪自己没有好好守住,阿一想。

方旭笑了,身子后仰整个人向后躺下成一舒舒服服的“大”字,慵懒道:

“偏生就有人喜欢你这迷糊的性子。对了,除了景渊,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事?”

“我年少时曾有一个哥哥对我很好,后来他入了迷途,我再也寻不回他了。如今他的老母亲年近花甲,天天盼着他回家,若非夫君如此,我定会四处寻他回来。”

“处处留情,乱撒桃花,小心报应。”

阿一略略惊讶地侧身看他,道:“你说话的语气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他喜欢嘲讽人,喜欢算计人,把自己的心藏得深到就连自己也看不见了。你很像他,不过你该不会像他那般寂寞。”

“寂寞?”方旭差些没跳起来,“他怎么就寂寞了?”

“他对人好的时候,偏要装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他可以笑眯眯地看着你跟你说话,纡尊降贵让你受惊若宠,如朋友般亲近的人,可下一瞬间就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阿一叹了一口气,“这样的人,谁敢靠近……”

方旭的太阳穴突突地跳了几下,“你……讨厌他吗?”

“讨厌过的。不过如今也想明白了,他其实不知道,我曾经在心里悄悄地感谢过他,他从来没有把我看作那个出身贫贱的、卑微的小尼姑,若他想要伤害我,第一次见面,不,根本无须见面他就可以让我灰飞烟灭于这世上了。只是权势再盛的人,也总有身不由己的时候,那些不得已,或许不是我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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