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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么眯着眼睛任由老太太打量，仿佛刚才挑衅的根本不是她。

而萧均就站在两人之间，左右打量。好一会儿，他干咳了声，唤回母亲的注意力，抬手看了看时间说：“妈，小雪那边该等急了，你去看看她吧！”萧均找了个话茬，既给老太太搬了台阶下，又能支开她。

这时候，纵然有一千个一万个不高兴，老太太都要顺坡打滚的下去，也不能和顾敏之再交谈下去，否则别说让萧雪程家，就是程家的门边也别想摸到了。可一想到顾敏之的话，老太太这心里又犯嘀咕了，琢磨着她到底知不知道萧家埋了这些年的辛密，又知道多少……

目送着老太太离开，萧均转过脸，朝顾敏之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她换个地方谈话。两人来到相对更安静的大厅角落坐下，顾敏之淡笑不语的看着他，手指.轻叩着座椅扶手，发出细微的声响。萧均同样沉默，只是一直在打量着她，仿佛在和她比定力似的，直到——

“哈哈哈……”顾敏之忽然笑了起来，笑的萧均有些措手不及。但他好歹也在官场上混了这些年，什么风雨没见过，面上依旧淡漠，冷眼看着顾敏之，含着询问。

顾敏之也不和他兜圈子，收起嬉笑，淡淡的瞥了萧均一眼，直接切入主题。“说吧，你想问什么。”

“你知道多少。”

“什么？”

“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

听见这话，顾敏之像是很诧异，微微挑着眉梢，偏着脸装糊涂说：“我不知道啊，当年有什么事儿？萧书记，不如您和我说说！”

“敏之，这些年了，你怎么还和小孩一样！”萧均先是一愣，回过神却将她眼底的深意收尽，嘴角挑起一抹无奈，摇了摇头，换上小时候的称呼，顺手从烟盒里抽了颗烟，没点，只咬在嘴里。

“是吗，大概我鞋年轻吧”，摸了摸脸，顾敏之懒得和他再在高门辛密上绕圈子，话锋一转，突然问道：“你就那么讨厌我家程诺？”

“怎么会，三少年少有为，人人皆知。”萧均明白，顾敏之刚才只是为了气老太太，才故意提起那件事的，也就松了口气，不再追问。但转念想到程诺对萧瑜的种种，心里又掀起一股子烦躁。

“那你就是不待见瑜儿！”

“那是我亲闺女，我能不待见她吗！”萧均眸光一沉，对上顾敏之闪烁不定的眸子，轻嗤，脸上还带着些为人父的骄傲。

“倒也是，瑜儿又漂亮，又伶俐，成绩好，人品好，除了那些个心怀鬼胎的，谁看着能不喜欢？”顾敏之就差没把萧瑜夸成朵牡丹花了，但天下间哪个父母不喜欢自家孩子被夸，萧均也不例外，绷直的嘴角也挑了起来，心说，那是，也不看看是谁闺女！

“可是啊，有人就是要阻挡孩子的幸福。”顾敏之煞有其事的说着，见萧均挑眉询问，她叹了口气，面上惋惜，心里却在狂笑。“诶，还不是你，老封建，老顽固，不准瑜儿当我儿媳妇……”

“什么儿媳妇，程夫人不要叫的那么‘亲切’！这没名没分的，我女儿怎么就成了你家儿子的了，是他买了，还是贴标签了？”萧均还没弧度到被绕进去，话里留了三分情面，但还是直面的表达了他不会割爱女儿给她家小子。

“哈，原来萧大书记是担心这个啊！”萧均哪知道，素来被称为狐狸的顾敏之就是在算计他这句“没名没分”，一见他跳坑里，直接撂了句就把他给埋了。“你放心，这名分迟早会有，但这媳妇儿我要定了！萧书记，你放心，我们程家绝对不会亏待你闺女的。”

“顾敏之，你当我萧均卖女儿啊！”别的问题都可以商量，但在闺女这个问题上，萧均是绝对没商量的余地的。他一拍椅子扶手，瞪了眼顾敏之，心说自己差点中了狐狸的计，把他那还未满十八的闺女给“卖了”。

“呵呵，均哥，瞧你这话说得多难听，我就是喜欢瑜儿这孩子……当我儿媳妇。”占了上风的顾敏之可不想和萧均针锋相对，见好就收的摆了摆手说：“诶，算了算了，孩子还小，咱们先不谈这个，让他们自己相处着看。倒是你，回头和嫂子说一声，有空带瑜儿多到我们家走动走动。我们都是一个大院长大的，虽然现在离得远了，但这感情不能生分。再说，我家里那位，就是喜欢瑜儿这样的孩子！”

“嗯，回头我和相思说。”颔首，神色缓和了的萧均刚抬眼，就听见景致特有的清亮的声音传来，一转脸，那小丫头就在他们不远处站着。

“萧叔叔，顾校长，你们……也在啊。”景致讪笑着，伸手摸了摸鼻子，心说还好嘛，这该来的不该来的都聚齐了。

“嗯，小致啊，你是来？”

“我是来找小瑜的，你们看见她了吗？”景致想，这事儿迟早他们要知道，还不如现在老实交代。

萧瑜……萧均忽然想起来，自家闺女还在那小子手上，赶紧站起来，不动声色的对景致说：“哦，刚才见过了，我让她在休息区等着。”垂眸，他看了眼缓缓起身的顾敏之，掩饰着心底的担忧，淡淡的说：“我们聊得也差不多了，该回去了。小致，你也一起吧！”

穿过人群，他们看见了萧瑜和程诺正在安静的角落里坐着。景致老远的和她到招呼，大叫“萧瑜”，但她并没有抬头，似乎很难过的捂着嘴巴，微微低着头，看样子像是在干呕。而站在萧瑜身边的程诺，好似也完全没听见呼喊，在旁边帮她顺着背。

景致心里有些发毛，琢磨着，这情景好像在某个科室经常见到。可不等她想到，挡在前头的顾敏之已经快步走去，低头看着一直在干呕的萧瑜，横了眼儿子说：“死小子，回头再和你算账！”转眼又看向萧瑜，关系的握着她的手，柔声问，“瑜儿，你告诉阿姨，是不是恶心，头晕，还有点头疼？”

萧瑜昏昏沉沉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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