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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只有离婚的时候才用得着。”

说到这里,他深情地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新娘:“举行完这个仪式之后,我和盼盼就永远不会分开了,秒秒,分分,时时,天天,月月,年年,世世……”

大家的表情越来越肃穆。

瘦司仪朝后挥挥手,一个看热闹的酒楼工作人员就缩了回去,不一会儿,响起了《婚礼进行曲》。不知为什么,此时,这支曲子有一种悲凉的意味。

那条野狗,依然蹲在酒楼对面,它透过玻璃,死死盯着新娘的身体,不停地抽动鼻子。雨天,满世界都飘溢着腥气。

胖司仪嗓门大,他喊道:

“一拜天地……”

撒尔幸抱着新娘鞠躬。

“二拜高堂……”

撒尔幸抱着新娘鞠躬。

“夫妻对拜……”

撒尔幸抱着新娘鞠躬。

“共入天堂……”

天上突然亮起了一道闪电,响起了一声炸雷,照亮了酒楼窗子上的喜字——那喜字是白的。

(二)

玉米花园的大门似乎是某种界线。

大门内,安静地闪烁着霓虹灯。大门外,是一片漆黑的田野。伏食跨出这个门,就从五光十色站到了黑暗里。

等了好半天,才看到一辆出租车开过来。

司机是个年轻女子,她一听去玄卦村,嫌远,一踩油门就走了。

很快,又一辆车“吭哧吭哧”开过来。它的一只灯瞎了,另一只灯在黑暗中出奇地亮。这辆车在伏食跟前停下来,探出一个脏兮兮的大脑袋,问:“师傅,坐车吗?”

伏食说:“玄卦村,去吗?”

司机说:“玄卦村?太晚了……”

伏食说:“我给你双倍的钱。”

司机想了想,说:“上车。”

这辆车怪模怪样的,伏食一边打量它,一边朝里钻:“你这算什么车啊?”

司机摇晃着大脑袋,说:“本来是一台拖拉机,我给它盖上了吉普车的壳。”

伏食说:“那么,该叫它拖拉机还是吉普车呢?”

司机说:“当然叫吉普车了!假如有一个人,装着狼的五腑六脏,你肯定觉得他是人不是狼,对吧?”

伏食快速地瞄了一下司机的眼睛,说:“有道理。”

司机得意地笑了笑,一踩油门,吉普车就“拖拉拖拉”地开走了。

天上那弯残月,似乎更暗更红了,像一只独眼。人间这么大,它谁都不看,只盯着这辆奔跑的黑车。

黑车顺着西京最边缘的五环路,一直朝西开。

驶过绵绵不绝的高楼,灯火越来越少,树木越来越多——那是这个世界的头发。

黑糊糊的公路边,冒出了一条毛烘烘的东西,它低着眼睛,一瘸一拐地迎面跑过来。

“那是什么?”伏食问。

司机眯起眼睛,打量那个东西。

“狼?”伏食又问。

“这里哪有狼!是野狗吧。”

说着,司机使劲按了几下喇叭:“嘀嘀嘀!”那个东西一下就跳进了路基下的草丛中,不见了。它始终没有抬起眼睛来。

“你看见了吗?它的嘴里叼着一块骨头,好像还滴着血。”伏食说。

“这附近有坟地。”

“你对这一带很熟?”

“我六姑就住在玄卦村。”

“哦。”

“你以前没来过?”

“没有。”

“挺偏僻的。”

“不过,我喜欢它的名字。”

“其实过去它不叫玄卦村。”

“叫什么?”

“悬挂村——悬挂的悬,悬挂的挂。”司机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在车窗前悠荡的一个如来佛像:“你可能听糊涂了。”

“很明白。”

“1982年,全国第一次地名普查时,给改了。”

“为什么叫悬挂村?”

“那我就不知道了……”

黑车跑了半个多钟头,司机抬手指了指,说:“到了,那里就是。”

伏食弯腰朝外看了看,公路旁,大约一里远的地方,有一个村子,似乎都是二层小土楼,闪着寂寥的灯火。

“你在哪儿下?”

“就在这儿下吧。”

付了钱,临下车的时候,伏食又瞟了一眼车窗前的佛。

黑车很毛躁,伏食刚跳下来,还没有站稳,它就使劲一窜,满脸吉普车的派头,“拖拉拖拉”开走了。

当它的声音越来越小,四周终于安静下来后,伏食掏出电话,拨通目分目分的号码。

“你在哪?”

“你在哪?”

伏食四处张望,看到路旁立着一座尼姑庵,高高的青砖墙,四周枯草萋萋,看来已经废弃了,破败,肃穆,怪异。

“我到那个尼姑庵了。”

“你绕过尼姑庵,后面就是玄卦村,我在路上迎过来。”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玩。”

“你穿什么衣服?”

“绿色牛仔裤,红t恤——其实不用强调穿什么,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会认错。”

“也是。”

四周黑咕隆咚。

伏食小心地走下公路,果然看到了一条光秃秃的土道,于是慢慢走过去。

村子里传来狗叫,高一声,低一声,不知道两条狗是在相互示威,还是一致对外,发现了什么异常。

它们叫得异常激烈。

土道上不见一个人影儿。

走着走着,他的脚突然被绊了一下,差点摔个跟头。他蹲下去,用手摸了摸,是半块砖。

接着,他隐隐约约嗅到了什么气味,双眼就变得警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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