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叠的洞室,大小不一,纵横相通,左端边缘露出一个缺口,仿佛就是考古队进到地宫的入口,此时从整体上来看,又有几分像是只有嘴却没有面目“吞蛇碑”。

三人知道考察队的白毛专家,多半就是从其中发现了某个的秘密,当即注目观看。

胜香邻香依照密码本解读凿刻在壁上的古篆,但这并非一时半刻之功,她见司马灰脸色阴一阵晴一阵,似是看出了一些头绪,就问道:“你发现什么了?”

司马灰说:“咱们恐怕要做最坏的打算了,这里确实没有出口……”

罗大舌头道:“你怎么也说丧气话了,野人山那么凶险,咱都活着走个来回!”

司马灰摇头说:“跟这吞蛇碑的恐怖之处相比,从野人山逃出来就像是吃了顿家常便饭。”

罗大舌头闻听此言更是迷惑,心里愈发没底,他看着墙上的壁刻,自言自语道:“没有出口……这吞蛇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司马灰一时间也吃不太准,他知道凭胜香邻眼力和见识,倒比须眉男子更胜十倍,就想问些情由加以确认,不料暗墙边缘却忽然从上到下裂开一条缝隙,不断从中涌出浓酸般的液体,滴落在地就发出“嗤嗤”的声响,腐蚀出一指多深的坑洞。

三人听得异响,立刻按主矿灯上前察看,原来是被挡在墙后的成群“尸鲎”,在发疯似地互相咬噬,此物多是老坟古尸里滋生而出,又名“噬金”,若不彻底歼灭,一能生十,十能生百,百能生万,繁殖起来无休无止,体内血液含有剧毒,遇到空气即成强酸,铁板都难抵挡,所以很快就将石墙洞穿,当先爬进来的“尸鲎”肢体都被浓酸侵蚀,随即腹破肠穿,但其生命力格外顽强,只剩上半截身子仍然不住挣扎攒动,紧随其后的“尸鲎”就在同类的残骸上蜂拥而入。

司马灰心中骇异,一面提起pps冲锋枪扫射,一面跟罗大舌头架起通讯班长刘江河,快速向后退避。此时胜香邻已将信号烛扔到地下石窟,三人一同将伤员抬下洞去。罗大舌头顺手从背包里摸出一捆速发雷管,想抛出去炸毁洞口。司马灰心知雷管威力不小,要是把石室炸垮了,处境会变得更为不利,于是拦住罗大舌头,从旁边的石门退入甬道。

地宫内部分为数层,结构大致相同,每处洞室内都凿绘着大量壁刻,相似的地形给人带来一种山重水复的错觉,三人怎敢稍有懈怠,趁着“尸鲎”还没跟过来,拼尽全力推合了石门。

司马灰检查了一遍墙壁间的缝隙,告诉罗大舌头和胜香邻道:“以石门的厚度估计,至少在几分钟之内,这条甬道里还算比较安全。”

罗大舌头面临生死关头,反倒镇定了许多,握着手里的速发雷管说:“大不了最后一拉导爆索,咱一块去见那些老战友。”

胜香邻看了看通讯班长刘江河的伤势,见其仍是昏迷不醒,嘴唇干裂,额头滚烫,脸上好像还挂着一丝古怪的微笑,不禁很是担忧,忙让那二人过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司马灰也觉得奇怪:“这巴郎子笑什么?”

罗大舌头分析说:“可能梦见他老家甜滋滋的哈密瓜,还有香喷喷的手抓饭了……”

司马灰见通讯班长刘江河脸上黑气沉重,猛地醒悟过来:“这是中了棺材毒了,得灌白鸭血才能保命。”

罗大舌头叹道:“我看生死有命,各有各的造化,这小子也是为军的人,穿上那二尺半,他就得有把脑袋别到裤腰带里过日子的思想觉悟。”

司马灰说:“当兵的也是人,蝼蚁尚且偷生,为人怎不惜命?只要还没咽气,咱就不能仍下他不管。”

胜香邻对司马灰说:“你说的没错,但这甬道里随时都有危险,眼下该当何去何从,还须早做决断。”

司马灰也知时间不多,就对其余二人说出自己的判断:“要是我所料不错,吞蛇碑暗示的东西,其实就是这座地宫,它本身即是一个只有入口没有出口的怪物,地底这个不知为何物的东西,被称为‘无’,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

罗大舌头对此物闻所未闻,完全不懂司马灰说的话:“别说什么有无了,现在就连北在哪边我都快找不着了。”

司马灰说:“你仔细瞧瞧周围,没觉得有点眼熟?”

罗大舌头颇为纳闷儿:“在这该死的鬼的方困了许久,可真没发现周围有什么好看?”他说着话再次举目向四外一望,发觉地宫甬道和两侧的密室里,满壁都是虫鱼鸟迹般的神秘符号,这冷阴森的情形确实似曾相识,那次要命的经历他到死也忘不了,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占婆王的黄金蜘蛛城!”

胜香邻也听司马灰详细讲述过在缅甸丛林里的遭遇,此时经他一提,才察觉到这座地宫像极了野人山大裂谷下的“黄金蜘蛛城”。

司马灰说:“不是金蜘蛛城,而是泥盆纪遗物,是另一个埋藏在罗布泊地底的泥盆纪遗物……”司马灰先前遇到那老白毛,听对方用“第六空间”,来形容此地有进无出。可能这只是老白毛在临死前作出的一些主观推测,甚至连他自己都解释不清,难免有许多片面不实之处,因此对其所言不可不信,也不可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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