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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洞道直径,至少应该有上百米,直接寻找地底洞道,可比寻找一部“电话机”有效得多,即便真有这部“aФ53型磁石电话机”,埋在地下也有许多年头了,谁知道还能不能正常使用,再说摇通了之后又要和谁说话?

胜香邻却坚持应该按照宋地球的计划,想办法找到这部“aФ53型磁石电话机”,现在探险队携带的干粮还能吃一天,而且并未彻底摆脱“绿色坟墓”的跟踪,一旦行动出现偏差,很难重新挽回局面。

司马灰心下寻思,宋地球和胜天远虽然从没亲自进入过“罗布泊望远镜”,但中国也有工程兵部队和专家曾参与了整个行动,所以他们很可能掌握着一些来自内部的秘密资料,如果宋地球临终时头脑清醒,没有胡言乱语,那么这部“aФ53型磁石电话机”就绝对是关键所在,可苏联人为什么要在地下近万米深的区域安装“磁石电话”?我们又怎么在无边无际的煤海中搜索这部电话机?也许我们现在真的需要一个“奇迹”。

第四卷苏联制造第二话偶然因素

这片深广不可测量的庞大煤壳,周围的热对流活动频繁,不时有熔岩喷涌而出,司马灰等人无法停留过久,立刻钻进了“煤炭森林”边缘的缝隙,漆黑的煤层隔绝了地底高热,温度又变得阴冷下来。

已彻底化为“有机生物岩”的古树盘根错结,内部到处都有塌方下陷,最要命的是地层中除了一片漆黑之外,再没有其它颜色存在,使人的空间感和方向感十分混乱,完全分不清上下左右和东西南北。

司马灰通过罗盘辨别方向,带队在黑暗中摸索着向前走了一阵,更觉得“煤炭森林”规模惊人,凭这支小分队一步步的探测下去,很难有什么结果,他就寻了个坚固稳妥的区域,挂上电石灯,让众人稍作休整,啃些干粮,轮流睡上一阵。这里遍地都是碎煤,踩上去就会发出响声,如果附近有什么东西接近,就能立刻察觉。

这“煤炭森林”中死一般的寂静,看不见任何生命迹象,司马灰等人虽在睡梦中也睁着一只眼,却始终没有意外情况出现,只是心中思潮起伏,谁也睡不安稳。

几个小时之后再次动身出发,借助矿灯和罗盘,在狭窄的煤壳裂缝中穿梭攀爬,那一株株煤炭化的参天古树,在起伏错落中层层延伸,似乎没有穷尽之处。

胜香邻停下来观看了看罗盘指针,告诉司马灰:“咱们没有标注等深线的精确地图。罗盘也只能提供一个大致的方位,再这么乱找下去可不是办法。”

司马灰点头说:“我也有些转向了,这要是在溶洞里,只看岩层上被水流冲刷过的痕迹,就能知道进退方向,但煤层漆黑,很难判断地形地势,咱们现在就连原路返回都不可能了。”

罗大舌头说:“那就干等着千百年后,也许煤矿工人钻井时把咱们的尸体挖出去,到时候肯定混得能跟马王堆女尸似的,以煤炭森林男尸的身份登上《人民日报》和《光明日报》头版头条,咱活着没赚上十七级工资,死了也光荣一把。”

通讯班长刘江河以为罗大舌头真打算这么干,忙对众人说:“大伙已经克服了这么多困难,好不容易才找到煤炭森林,怎么就没办法了?首长不是讲过吗,只要精神不滑坡,办法总比困难多,大哥你们办法那么多,再好好想想,不是说需要个什么迹就能找到磁石电话机吗?那东西什么样?我到前边去找找。”

司马灰道:“奇迹不是个东西,我先前那句话的意思是想说——只有出现奇迹般的偶然因素,咱们才有可能成功,就是指希望非常渺茫。你仔细想想,要在一座煤炭森林里寻找一部电话机,和到茫茫深海里打捞一根细针有什么区别?”

刘江河文化水平不高,还特别认死理:“máo • zhǔ • xí曾说过,群众是可以创造奇迹的,咱们工农兵就是人民群众的重要组成部分,为什么不能创造奇迹?咱们现在全力以赴创造一个奇迹。不就是能找到aΦ53型磁石电话机了吗?”

司马灰正在寻思对策,随口对刘江河解释:奇迹这种东西能分成很多种类,有实质的也有非实质的,实质的奇迹大多能通过动员大量人力物力达成,但还有一种真正的奇迹,是诸多偶然性因素叠加才能出现。当初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时候,有一名法国士兵,不甘心沦为炮灰,就开小差逃回了国内。结果被判了绞刑,也就是环首死刑,直至气绝身亡。行刑的那天刽子手给他套上绞索,准备将这名逃兵吊死。没想到绞索接连断了五六根,始终没办法完成死刑,只好延期执行。还有在二战的时候,一名纳粹军官要qiāng • jué一名关押集中营里的犹太人,手中的鲁格枪却突然卡壳了,他又换了另两把枪,仍然出现了机械故障,不得不就此罢休。绞索断裂和鲁格shǒu • qiāng出现故障,都是发生机率很低的意外情况,更何况是在同一时间内连续出现。当时就好像有种无形的神秘力量,在保护着这些人。在常量中集中产生出无法解释的变量,进而促成某种不可能出现的结果,这就属于“奇迹”,也可以说是“运气”或“因果”,反正咱们现在很需要这种东西,但它从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也绝不是这世界上任何人力能够创造。

刘江河在驼队的养父常找人代笔给他来信,说是你到无线连参军都好几年了,技术没少学,到现在也才是个班长,连干部都不算,怎么就不见你立个功呢?牧区去当兵的几个小子可都立功了,真是把我的肚子都气胀了,你也得给我好好干,为人民服务不能总挂在嘴上说,更要有实际行动,再说你要是不干出点成绩来,今后怎么娶“洋缸子”?

这些来信的语言混杂,逻辑条理也都不大通顺,可对刘江河的刺激还是不小,他又看穆营长和宋地球先后牺牲,深受触动,憋了鼓狠劲要将任务完成,但他毕竟缺少经验,远不如其余三人沉得住气,一看找不到“磁石电话机”,就心急火燎,恨不得挖地三尺,此时听司马灰说了这些话有理有据,好像水平也不比宋地球低太多,这才稍稍安下心来,觉得司马灰经得多见得广,总能创造出些“偶然因素”来。

胜香邻也觉奇怪:“司马灰看你那副不学无术的模样,从来说不出什么大套理论,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罗大舌头说:“他还不都是听宋地球讲的,可说归说,练归练,咱们现在也指望不上什么偶然因素,想搜寻到那部aΦ53型磁石电话机谈何容易,它总不能自己从天上掉下来……”他边说边往前走。一脚踏到一个凸起的事物,踩下去感觉不像煤炭,蹲下来拿矿灯照了照,见是个竖立放置的扁长匣子,上边布满了漆黑的煤灰。罗大舌头扒开灰土,赫然是个铝壳,上面还有白漆印的字样是“МагнитТелефон——79013”,侧面还有一行铭牌般的压印“Прифронтовыми”。

胜香邻的母亲懂得俄文法文。五十年代中期曾在学校教课,她受家庭环境影响,俄法两国的语言文字都能认识不少,中苏友好时期,司马灰等人也在学校学过一些,可水平远不及胜香邻,此刻有所发现,就让她上前辨读。

胜香邻在矿灯下看了看,对司马灰说:“这应该就是那部aΦ53型磁石电话机了。压印的标志可能是军工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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