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 裴卿卿、陆淮安撕破脸(1/2)

“今日可要去上衙?”陆淮安下榻后走了两步,扶着屏风,看着双目微肿,神情萎靡的裴卿卿问道。

裴卿卿淡淡看了他一眼,取过架子上的衣服披在身上,然后才冷声道,“自然要去。”

陆淮安没再说什么,只是叫了银瓶进来伺候,银瓶一进来就发现裴卿卿双目微红,一面伺候她更衣,一面低低的问了句,“姑娘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裴卿卿并不打算跟婢女解释这些事,淡淡看了她一眼,道,“无事。”

银瓶没有再说什么,伺候裴卿卿洗漱过后,便去外面知会素渠摆饭,裴卿卿则扶着陆淮安朝外走去。

“大人腰上的伤口昨晚崩开了?”察觉到陆淮安的步子有几分僵硬,她侧过头看着他坚毅的侧脸问道。

陆淮安扭头与她对视了一眼,言简意赅的“嗯”了一声。

“抱歉,”裴卿卿低声说了一句,嗓音有些沙哑,“昨晚是我失态了。”

“我们之间不用说这些。”陆淮安安抚了她一句。

裴卿卿扶他坐下后,像是想起什么一般,问道,“对了,以大人的身手,不应该避不过这一刀的。”

陆淮安知道裴卿卿想说什么,他迎着她的目光微微点了点头,“不错,我是故意的。”陆敏琮朝他递来这么好一个能拿捏国公府的把柄,他不接着着实说不过去。

裴卿卿扯了扯唇,“大人也不怕被扎到不该扎的地方。”

陆淮安低头笑了笑,意味深长的看向她,“你是在担心我,还是担心自己后半辈子守寡?”

裴卿卿瞪了他一眼,冷道,“看来那位小公子下手还是轻了一些。”

陆淮安没有接她这句话,默了片刻,冲她正色道,“我和国公府那边在两年前已经撕破脸,你若是不介意,到时婚礼可以在那边办,若是介意的话,在澜苑办也可。”

裴卿卿听到两年前三个字,眼神微微偏了偏,看着桌上的茶盏道,“大人安排便是。”

陆淮安看着她的侧脸,微微一笑,“好,我安排,不论如何,必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裴卿卿“嗯”了一声,之后没多久,素渠端着托盘过来,摆好了早膳。

裴卿卿只用了两只水晶虾饺和一碗碧粳米粥就停下了,她与陆淮安点了点头,回房将毛领扣上,离开了澜苑。

陆淮安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下一刻,干脆放下手中的玉箸,吩咐素渠道,“将早膳撤了,叫扈三进来。”

“是,将.军。”素渠答应一声,退了下去,跟着没多久,扈三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先是拱手向陆淮安行了一礼,然后开口问道,“不知将.军唤属下前来有何吩咐?”

陆淮安指节轻叩着桌面,皱眉道,“这几日,你亲自带人跟着夫人上衙,记住,务必寸步不离的盯着她,确保她的行踪正常。”

“是,将.军,属下明白了。”扈三答应一声,便退了出去。

另一边,裴卿卿上衙路上倒是没有什么意外,但进了公房后却没有立刻开始办公,她掐着时间,估摸着引泉出了衙署,便去了袁尚书那里告假。

袁尚书对裴卿卿印象不错,随意问了几句,便准了她的告假。

之后,裴卿卿没有再回公房,她直接从工部衙署后门离开,雇了辆车直奔东市绸缎庄而去。

她刚上车,扈三那边就收到了消息,扈三心里暗道了一声自家将.军神机妙算,紧接着带人策马跟了上去。

他们在绸缎庄几处出口没等多久,就见一身常服的裴卿卿从倒夜香的侧门钻了出来。

扈三知道这位主儿脾气不好,并没有立刻将她拦截住,而是在她重新雇了马车,赶到城外渡口时,才带人现身将她团团围困住,“夫人,请跟属下回去!”

裴卿卿见到扈三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她薄唇泛白,盯着他道,“是陆淮安让你带人跟着我的?”

“将.军只是担心夫人。”扈三沉声道,顿顿,又将自己此行的目的重提了一遍,“请夫人跟属下回去。”

裴卿卿看着将她围的水泄不通的侍卫,知道自己今日是走不了了,只能沉了脸走向还未离开的马车,冲车夫道了一声,“回城。”

车夫愣了一下,“回、回城?”

裴卿卿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扶着车壁直接跃上马车。

扈三一行人策马随侍在马车前后,往城中而去。

将近一个时辰后,马车在澜苑外停下,扈三下了马,亲自掀开车帘,冲着里面的裴卿卿道,“请夫人下车。”

裴卿卿冷冷扫了扈三一眼,斥道,“闭嘴,不许叫我夫人,我不是夫人。”

扈三皱了皱眉,紧跟着拱手答道,“是,夫人。”

裴卿卿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跳下马车,往台阶上走去。

她有意放慢了步子,但一刻钟后,还是踏进了后院正房,陆淮安正坐在榻上等着她。

看到她进屋,他的目光明显和缓了一些,像是确定了她的平安。

“过来!”他朝她招了招手。

裴卿卿迟疑的走了过去,陆淮安将她按在腿上坐下,抬起她的下巴,打量着她道,“每次逃走的时候,胆子不都挺大的,现在知道怕了?”

裴卿卿尽量避免碰到他腰上的伤口,清冷的眸子直直的看着他,“大人每每见到国公府的二爷,不也想除之而后快?”

提及陆逊,陆淮安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他捏着她下巴的手指添了几分力道,“你想激怒我?”

裴卿卿仰着头道,“我不想激怒大人,我只想大人明白,我心中比你更恨,恨不得用刀子一片一片去割庞国公的肉,让他多活一天我都闭不上眼。”

陆淮安将裴卿卿眼中刻骨的恨意看的清清楚楚,他试着将裴卿卿拥入怀中,却被她拒绝,她纤细冰凉的手指抵着他劲瘦却坚硬的胸膛,红唇翕动,语气寒可及骨,“大人可知我昨晚做了一整夜的噩梦,梦里全是曲家和徐家血流成河和我娘被庞国公欺侮的画面,二十年前,我娘她还没过十四岁的生辰啊!”

“或者,大人与庞国公乃同好,英雄惜英雄,所以才阻拦于我?”

最后一句话,简直就是在诛陆淮安的心。

陆淮安眼底一片浓稠,他闭上了眼睛,一字一句的怒道,“裴卿卿,你闭嘴!”

裴卿卿却没有如他所愿,她眼尾勾着一抹嘲讽,抬起他的下巴,轻轻的摩挲,“怎么,被我说中了?”

陆淮安知道她在发泄,她在与他赌气,可胸口还是忍不住怒气翻腾,他突然睁开眼,按着她的肩膀,双目通红道,“裴卿卿,这么多年,你一直恨透了我玷.污你,强迫你,将你困在身边,是吗?”

裴卿卿听他提起当年,僵了一下后,一直压抑着的愤怒再也隐忍不住喷薄而出,她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从他身上退了下去,双目通红,居高临下的质问,“难道我不应该恨你吗?”

“陆淮安,扪心自问,这些年你有将我当做一个人吗?不,你没有,你只是将我当做玩.物,一条你养的狗,你不遗余力的折了我的尊严骨气,教我顺从于你,我听话了,伺候的你舒服了,你就对我有个好脸,多来琼苑几次,我若不听话,你便挥起鞭子,毫不留情的折磨我,侮辱我,让我认清自己牲畜都不如的身份……”

陆淮安听裴卿卿这般说着,他放在膝上的拳头紧紧的攥着,双目充血,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她,如蛰伏隐忍的野兽一般。

裴卿卿忍了这么多年,憋了这么多年,心里有太多的委屈和怨愤,此时她什么都不想顾及,只想发泄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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