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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眼睁睁看着你的背影,渐行渐远。

晚上熄了灯,她睁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月光,手却在一直在床单上摸索,最后才摸到枕下的一本张爱玲的《半生缘》。

黑暗中,她重温着那句“世均,我们回不去了。”一遍又一遍,好像有些什么东西迸裂,刹那间,她预见到了未来。

她和林尧,都回不到过去了,有些什么东西,已经碎裂得很彻底。

fēng • bō不信菱枝弱(2)又逢周末,固定去外婆家吃饭的日子。

叶莘边扒饭边很兴奋的比划:“姐,如果这次考上了,我就可以提前一年升学了。免得还要争取全国竞赛的名额,那个竞争更激烈,而且保送的学校是指定的……”

子言默默听着,划拉着米饭,没有什么胃口。

“连林尧都很重视呢,我还从来没见他对什么考试这么上心过,脸都瘦下了一圈,据说他每天关在房里看书到凌晨,我真担心他身体吃不消。”叶莘说着,皱了皱眉,“其实他哪儿用得着这样,没人能超过他的,上次全国数理化竞赛也不见他这样拼命啊!”

子言的心抽搐了一下,几乎拿不住筷子,他瘦了么?原来已经很久不见了。

他不想再呆在这里,这么拼命,这么急于离开,是因为那个目标真的这么吸引人,还是纯粹因为,根本就不想再见到她?

她呆呆的冲着表弟一直笑,笑到嘴角僵硬,还一直维持着这个表情,叶莘纳闷的说:“姐,我还没考上呢,你就这样乐,搞的我压力好大。”

压力!林尧现在的压力只怕更大吧?周围人的眼光,家长老师的期许,他自己的自尊,一定会把他压垮。顶着这么多光环,人生不一定就是满目阳光和艳羡,谁了解他内心的重荷,谁又真正见过他外表下的另一面?

子言的心疼得纠结成一团。

她心疼他,心疼的厉害。

想为他抚平眉间那微蹙的棱角,想见到他如沐春风的笑容,原来这么多年,不单单是这个名字,这个人,早已把一切,都烙进她的心里,占据着,片刻不离。

可她知道,他必定要走。这是谁都认定的事实。她自问自己没这力量,能够留得住他前进的脚步。尽管他的疏离令她这样疼痛,尽管他正朝着远离自己的方向前进,可这又有什么关系?

只要他实现自己的梦想,只要他快乐就好。沈子言的难受,其实微不足道。

原来这就是爱。

第一次,子言在心里承认,她爱他。在他即将要远离她的前夕,她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个事实。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份针尖对麦芒的尖锐已渐渐转化为隐秘不可知的情愫,深藏在心底发酵、蒸腾、蜕变,根深蒂固,枝枝缠绕。

只是,再不舍得,也要眼睁睁目送。

她唯一能做的,是在结局落幕前,用微笑来画上纪念的句点。

至于那些流言,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她根本不必理会。

然而她可以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却不得不在乎龚竹的感受。

所以,她连季南琛也没找,只把龚竹约出来,生性开朗活波的她果然心无芥蒂:“子言,你放心,我一定代你去问季南琛,要他去查,那晚到底是谁开始造的谣言,非把那人揪出来不可!”

造谣的人始终没有找到,然而事情却终于慢慢平息了下去。

子言有一次和段希峰聊到这件事,他冷笑着说:“换了我,早就把篮球队的那帮家伙一个个揪出来揍一顿,事情就解决了。”

“段希峰,你还是把心思多用在下一次的模拟考上吧,成天就想着动拳头。”子言皱着眉说。

“你的政治笔记借我。”段希峰眉头皱起,表情骤然痛苦起来。

子言又好笑又好气:“你上课都不做笔记的?老向我借,真怀疑你中考是怎么考上光华的。”

段希峰懒洋洋翻着书页,“你比老师还管得宽。”

子言摇摇头把笔记扔给他,“反正说了你也不听,谁管都没用。”

“你平常都不管我,怎么知道管了没用?”段希峰几分认真几分戏谑的笑。

“懒得理你。”子言翻了个白眼,起身走开。

下一节是体育课,她很白痴的又忘记带运动鞋,只好去隔壁班找龚竹借鞋穿。

幸好,她的脚只比龚竹大一码,勉强挤挤还是穿得下的。

“上体育课啊?这鞋好像不合适。”季南琛站在她面前微笑说。

子言有些尴尬,笑笑说:“我的脚要比龚竹大一码来着,临时也找不到合适的,将就着穿吧。”

季南琛没有说话,用一种探究的目光看着她,子言感觉周围有无数的眼睛窥视,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鞋带都没系好,就低头跑了出去。

走廊的转角,折过去就是操场,上课铃刚刚响过,偌大一条走廊,显得空空如也。

她小跑了几步,速度并不快,反正体育课迟到也没什么要紧。

突然,斜刺里冒出一个人影来,对方的速度比她快得多,子言顿时刹不住脚,一个趔趄,脚下好似被什么东西绊住,身体不由自己向对方倾斜过去。

双方都闪避不及,额头重重磕在一起。

眼冒金星,麻木了好一会儿,额头才传来热辣辣的痛感。

她强忍疼痛,抬头看了那人一眼,氤氲的水汽就漫涌上了眼眶。

“对不起。”两人同声说。

子言感觉自己眼眶酸胀,泪意凝结,只得假装去抚摸额头,想用手臂遮挡住开始泛红的眼睛。

他蹲下来,额上有个明显的红印,显然也被撞的不轻。

这样面对面蹲着,距离近在咫尺,他的眼睫毛像刷子一样微微颤抖,眉目分明如画,骤然教人浑身燥热。

子言有些窘迫,对方直直望着她,目光从她的脸一直流连到颈间,呼吸渐渐有些急迫。

然后他出乎意料的伸出手来,覆在她的额上,手指轻轻拨开额前密密的刘海,温柔的点一点那个红印:“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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