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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甜的嗓子疼,你一并拿去好了。”一包面粉一样的东西?少爷注解说:“这个叫做藕粉,是济南府的特产,据说吃了之后很清凉下火,而且可以消脂减肥,是他们官员特地送给我品尝的,我吃不完,就给你好了。”最下面有一个盒子,装着一个小弥勒佛,青绿青绿的,颇为可爱,我又看了一眼少爷,少爷慌忙说:“这是在济南府千佛山附近求来的,本来是买给自己的,结果人家说男带观音女带佛,我带不合适,还是你带比较好。”这个王某人,说谎说的都不顺口,至少买这个小佛的时候换一下包装。我清楚的看到了盒子底下写着三个小字:“芳宝斋”,而不幸的是,芳宝斋就在从王府到张居正大人家的路上,以为我没见过?哼。

看来这个小佛少爷买了有一段时间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给我,不过,说不定芳宝斋在济南府有分店呢。试探性的说了一句:“少爷,这个小佛很贵吧,小苏还是不要了。”少爷连忙摆摆手,“不贵,不贵,不过是在千佛山附近的一个寺庙里面求的。”听到这句话,更加明白少爷在说谎了,寺庙里面怎么会有芳宝斋的东西?觉得少爷很可爱,决定收下,并且当作定情之物对待,回头我也弄个定情物送给他。

少爷看我随便那么一装,不由得说:“小心保管啊!别丢了……还是带着为好。”我试探性的举了一下手到脑后,觉得胳膊有点沉,看着少爷,甜蜜蜜的说:“少爷,您帮我带上?”少爷脸又红了起来,还是绕到我的身后,拿起佛上的红线,仔细的帮我系。心情真陶醉啊,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在我的脖子上,一下一下的,仿佛一条无形的线,越勒越紧……真的想勒死我啊!感觉都快不能呼吸了,我的手在空中抓了几下,发出一声郁闷的叫声:“我不要带了!快摘下来,快勒死了!”少爷讪讪的拿下小佛,跟我说:“这个红线,有点短……”

有点蕴怒的回头看了一眼少爷,他也郁闷到家,这个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清脆:“少爷,茶来了,帮我开一下门!”少爷迅速的把小佛装回原处,把包袱包了一下,人往椅子上坐回去,我晃了一下脖子,走过去把门打开。元宝托着一个茶盘过来,小心翼翼的端着,随口发了几句牢骚:“少爷啊,那个青茶您放在一大堆东西里面,我找了半天才找到!”我心里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你这个不识时务的大灯泡!

既然元宝回来了,我在这里也没话说了,清清嗓子,“少爷,小苏不打扰您休息了,小苏先告辞了!”少爷红着脸说:“那你先下去吧。”突然又把我叫住:“小苏,你头上那个螃蟹……你怎么不带元宝买给你的簪子?”我看了元宝一眼,元宝的手抖了两下。我沉着的说:“元宝买给小苏的簪子,太小太细了,簪在头上不舒服,所以小苏就把簪子转送给小稻了。”少爷点点头,元宝的脸色好看了许多。我把那个承载了许多少爷不爱吃不想吃不能吃和上寺庙求来的小佛使劲包了一下,紧紧的抱在怀里,“少爷,小苏先下去了。”

虽然这是一个寒冷的冬日,但是我能觉得从脚底板到头顶都有一股热流在涌动,让我不禁想起来武侠小说中任督二脉打通的情形。看着王府的一花一木,觉得都很美,连许老婆子的脸都是那么的可亲!王府外面有什么好的,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出门~路上遇到一些小厮,我亲切的喊着他们的名字,向他们微笑,今天的记忆力不错,全部喊上来了。在这些小厮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一个词语:受宠若惊。真的是很惊的眼神呢,我愉快的想着,没有听到他们的耳语:“小苏管家后脑勺上是什么啊?”“今天早上你没看到吗?带了一个上午了。”“你不觉得从今天早上开始,苏管家像变了一个人吗?”

来到自己的卧房,喜不自胜的把东西摆了一桌子,剥一块糖放进嘴里,很甜。肉干,应该不错,每天三片慢慢吃;藕粉,好像是泡开的,现在不具备热水条件,这个小佛,改日换一条红线,带上吧。小佛唉……应该很值钱吧,什么时候要是没钱了,可以换点银子花花,对了,其实俺也有一百两银子的,送少爷什么礼物好呢?送个观音?那,需要很多银子吧……

陷入花痴状态,畅想未来……对了,那封安启的信忘记要回来了,想起来就丢脸,其实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跟少爷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有时间,像我这样清纯的女人,不多了吧,脑子里面每个念头都走马灯一样晃啊晃啊,胡思乱想着,肚子有点饿,差不多吃午饭了,把东西收拾好,放在墙角那个小瓮上面,小佛放在枕头下面,开心的吃饭去。

午饭期间,大家貌似看惯了筷子头,已经不再那么惊异了。小稷逗趣的说:“苏管家,您是不是拣了银子了?怎么那么开心?”我摸摸自己的脸,有吗?心虚的对着大家说,“元宝回来了,做姐姐的当然是开心啦!哈哈~”元宝诧异的看了我一眼,真的有那么开心吗?昨天也没那么高兴啊。“再添一碗饭!”我把空碗递给元宝。旁边小稻在我耳边说,“苏管家,这都第三碗啦,你和元宝比赛谁吃的多吗?”

吃完午饭,走在路上,好冷……跺跺脚,没事的话,回房里吃糖去。远远看着少爷从豫园走了出来,后面没有跟着什么人,鼓足勇气走了过去,“少爷,您不在的这段日子,京城变化很大,不妨有时间出去走走转转?”“哦?是吗?出去走走也不错。”“小苏可以给您做向导啊~~”“好啊,等我把这次出行的事情处理完之后吧。”“对了,少爷这次出行有什么趣事吗?”“趣事?趣事……好像没有,只有公事。”冷场中,气氛低落。

“那,少爷什么时候可以处理完公事?”“嗯……不知道,我得先整理一下。这样吧,小苏下午你到我房里来,我们聊聊……公事吧。”只要能在一起坐着,看着,我管你聊什么呢~“好的,少爷,呆会小苏收拾一下就过来找您。”

回去把筷子头整理一下,想到今天一天都可以和少爷呆在一起,觉得心里很美。哼着小调往丰园走,敲门,开门的是元宝,脸色阴沉下来。如何处理元宝这个灯泡呢?元宝啊,真是一个心头大患啊,决定牺牲小稻的色相,以后就把他塞给小稻管理就行了。对了,找个机会问问元宝,少爷这一路上都做了些什么,遇见了什么人,有没有提起过我或者问过我的什么事情。

进门去,少爷坐在书桌前,示意我坐下,少爷低头弄着他的东西,我呆坐着,元宝不知道自己忙些什么。就那样的看着他,觉得世界上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就好了,仔细想了一下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不行,还得剩下做饭的老马,那也不行,还得剩下小稻,给我梳头发,还是不行,还得剩下千金楼,我的银子还没回本……最后结论:这个世界少了谁都不行。不过,不管这个世界多么坎坷,只要有一个男人默默的站在我身后支持,就够了。这个男人,当然不能是我爹和我弟弟。胡思乱想间,少爷抬头看了一下我,笑了一下,“等我把这个帐目写完,就同你说话。”声音很温柔,有那么一刹那,我闻到了幸福的味道,就像……就像在孤儿院的时候,在五岁那年的春节上,我第一次吃到的巧克力的味道,很甜。

关于公务员资格的讨论

又过了一会,少爷伸了一个懒腰,大约是这个帐目做完了。元宝在旁边打瞌睡,少爷看了他一眼,坐到我旁边,把炉子拎到两个人的中间。

少爷轻轻的说:“这次去山东,真是感慨良深。许多灾民流离失所,困苦难熬,尤其是马上就要下雪了,如果物资不到的话,很容易出现冻死饿死的现象。虽然潘大人努力维持地方秩序,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要是没有银子,没有粮食,就算潘大人再能干,也救不了山东的百姓啊。”看了我一眼,又若有所思的说“有时候人的命运真是无常,遇到什么人,发生什么事,都不在预料之内啊。”

安慰的对他说:“少爷有怜悯之心,抱着爱心去做好份内的事情,但求尽心尽力,至于结果如何,不一定在预料之内的。比如说,比如小苏不想浪费粮食,就拼命吃东西,结果就胖成这样了。”少爷的眉毛剧烈的挑了几下,“好像不是这个原因吧。”拨弄了两块炭,却听到元宝打呼噜的声音,竟然伏在旁边的小桌上睡着了,有点哭笑不得:“少爷,在济南府元宝也是这么照顾你的么?”少爷摇摇头:“不会啊,在外面的时候元宝做事情很有条理的,跟他姐姐一样。”这句话,到底是夸奖还是骂人?!

少爷走过去给元宝披了一个大披风,轻轻的坐下,继续跟我讲事情:“这次在济南府,遇到了一个官员,叫做黄清。官职不大,是一个文书,那天到坝上去禀报事情,恰巧缺少人手,他自告奋勇的上前帮忙,不料一个柱子倒下来,把他的一根腿打残了,现在还在休养。”说完摇摇头,我继续问:“那,怎么处理呢?”少爷戳着一块炭:“这种事情,一般由地方官来处理,不过我想上报朝廷,希望朝廷可以进行表彰,多赐他一些银两,以度余生。”“少爷,这个,他以后不能再做官了吗?”“当然啊,他身体残疾了,怎么做官?”……古代的公务员歧视和现在的公务员歧视很有的一拼啊……

“少爷,何谓残疾?”“肢体缺残,身有疾病而不能正常视事。”

“敢问少爷,黄清生活可以自理否?一个文职小官,既不需要出堂,有损形象,也不需要到民间去奔走呼号,腿部残疾哪里妨碍正常工作了?这个世上有许多人都是残的,他只是腿残而已。有一种人,为了生存或者荣华富贵,去做太监,您说他残不残?比起黄清来,谁更值得尊敬?有一种人,贪欲旺盛,搜刮民脂民膏,内心堕落而空虚,您说他内心残不残?比起黄清来,谁更值得启用?俗语说,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暂且不说这句话对不对,失去兄弟的人多不多?这些失去兄弟的人,就好比失去了手足,也算是一种残,他们因为这个残而不能做官么?比如刘备,结义的张飞和关羽都死掉了,你能说刘备不残么?刘备会因为这个而不做官吗?

身残志坚,且不妨碍正常做事情,为何不继续启用?何况他是为了百姓,只有表彰他,尊敬他,才能为官员做出表率。倘若一个官员敬心敬力的为了百姓做事,伤了自己的身体,却只换来几百两银子和回家残度余生,你说他恨不恨,你说让人寒心不寒心?长此以往,还有哪一个官员愿意卖命,还有哪一个官员愿意为了百姓而糟蹋自己的身体?”激动的说完,声音不由得提高,看到元宝翻了一个身,又睡了过去。

少爷听的愣了一下,继而苦笑着说:“我明白这个道理,可是宦官本就因为身残才能得以重用,和黄清不一样。”哦,看来后宫就是一个大残联。“至于你所说的心残,我不否认,可是心残随着时间的流逝,会慢慢弥补的;而身残却是一辈子的事情啊!”

不管如何,我郑重的重申我的观点:“从出发点看,他是为了百姓而残,值得表彰;从职位上来看,他的残与不残对职位影响很小,可以忽略。小苏认为,黄清不但不需要回家,还需在职位上继续发挥自己的能力,造福乡里!”少爷点了一下头,“嗯,我会再考虑一下的,小苏说的很有道理啊!不知道小苏是否有感而发?怎么突然说了那么多大道理,不像小苏啊!”

……是吗?大约我到了青春叛逆期了……

妻子如衣服

说完了黄清的问题,我又想起来一个问题,“妻子如衣服,这句话少爷是怎么理解的呢?”少爷想了一下,“就是说,妻和子都好比是身上的衣服,脱了一层还有一层,如果坏了旧了或者不想要了的话,还可以再买新的。”少爷的回答如我所想,看来对少爷的改造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一定要对少爷灌输正确的理念。

“少爷啊,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在大街上断手断脚的到处都有,少爷可见过赤身luǒ • tǐ的人?所以说,兄弟如手足,该断则断;妻子如衣服,不到发狂不能抛掉。正常的人,即便是残疾人,都会穿着衣服的;只有丧心病狂的人才会随意扔弃衣服。古人之语,在于提示妻子的重要性,而不是说妻子得来容易,随用随丢,少爷您说对不对?”少爷哑口,“却不知,这是哪一个圣人解说的?”

指指自己,大言不惭的说:“我!苏圣人~”少爷哭笑不得的说:“你和元宝真的是一个母亲所出吗?除了饭量,还真没看出来哪里相同。”继续循循善诱之:“少爷,你是一个独子,你没有兄弟,你可遭受到其他人的白眼?”少爷想了一下,“没有吧,这有什么好白眼的?”“那,少爷你尚未娶妻生子,你可遭受过他人的白眼?”“……也没有吧……”少爷说这句话的时候颇为不自然,看来少爷心中其实有阴影的。

就那样对视着少爷,他的脸有点红,不知道是不是炭火太热。我厚着脸皮问了一句:“少爷,有没有觉得我瘦了?我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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