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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老师总是格外敏感警惕,一发现有什么苗头,便会小题大作,恨不能全校通报批评,好让其他单纯的孩子知道早恋是多么可耻,千万不要学那些坏孩子。

所以在那个年代,被学校的高压政策掐死的朦胧小火苗多不胜数,直到很多年后物是人非的时候,大家才拿出来当作笑谈,当年某某某喜欢某某某,某某某暗恋过某某某。

“谭季恋”很快被校方关注,两人的班主任分别找双方谈话。尤其是谭磊的班主任,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将谭磊好生说道了一番。

亏得谭磊成绩一直很突出,表现也很优异,所以班主任谈话时也没那么凶狠,基本就是用怀柔政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什么马上就要中考了,人生的第一个起步点,如果因为那些事情耽误了,那是一件多么令人痛心的事情云云。

苏北就没有那么好运了,班主任是刚大学毕业的小年轻,明明才二十出头,但从长相和穿着打扮来看,却像是三十开外。平时整天就爱板着脸,很凶悍,班里的同学私下给她取了个绰号“老巫婆。”

她平时就挺不待见苏北,准确的说,她是不待见班上所有稍有姿色的女孩子,但却对男孩子们极好,完全的赤道与北极。

班上一直有个传言说,老巫婆在大学的时候终于历经千难寻觅到了一个如意郎君,结果好景不长,那个男朋友被一位漂亮的学妹勾走了,就此结束了她短暂的初恋。所以从那时起她就憎恨没一个长得不错的女孩子,年轻漂亮的那就是狐狸精,嫩一点儿的,像苏北她们这个年纪的,就代表有狐狸精的潜质。

老巫婆终于逮着机会可以好好训她一顿了,整整两个小时的训话还不算完,两千字的检讨必须写,苏北觉得很冤枉,她解释过,说谭磊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哥哥,他们没有谈恋爱。

但已经魔怔了的老巫婆是不相信苏北的话的,她讥笑道,每个被抓到早恋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打电话叫家长,思云同志百忙之中抽空来了学校。老巫婆先发制人,把事情添油加醋描述了一番,苏北不得不佩服老巫婆的想象力,什么偷偷在车棚接吻啦,什么午休的时候牵手逛操场啦,那些子虚乌有的事情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听来的,竟能描绘得彷佛她亲眼所见。

不过思云同志听完却没太激烈的反应,于是事情开始朝戏剧性的方向发展,“呵呵,老师你不知道,谭磊小时就跟我们家北北订亲了,而且两个孩子从小一块儿长大,感情自然好。我相信两个孩子之间没什么,谭磊那孩子我还是放心的。”

老巫婆难以置信,虽说面相看起来大了些,但毕竟还是刚工作的小年轻,哪里是杨思云同志的对手,尴尬的咳了两声,勉强笑了笑,“既然是这样,那我也放心了。不过话说回来,毕竟学校这样的环境,我们还得考虑其他学生的感受不是?知道他们关系的没什么,但那些不知道他们关系的学生肯定会觉得学校明明知道他们两个谈恋爱,却还放任不管,很容易有样学样,倒是我们工作更难做啊,希望你们做家长的也能体会我们校方的难处。”

“是是是,老师这话说得没错,回去我会提醒他们以后在学校里注意,别太明目张胆,有事放学再说。”

老巫婆的脸更黑了,什么叫放学再说,难道说放学就可以随便怎么样就怎么样吗?“那就谢谢您了,还麻烦您亲自跑学校一趟。季苏北同学平时在学校表现挺好的,其实我也不太相信那些传言。季苏北,好好努力啊。”

太虚伪了,刚刚跟她都怎么说的,甚至还有些不入耳的词汇,很是刺耳。如今在家长面前一句话就洗尽铅华,改头换面当起了人民好教师了,太不入流了。苏北很是反感。

这场名动一时的“谭季恋”在校方众望所归,不大不小的镇压下,终于告一段落。但苏北却一战成名,在南外校园里传了开来,甚至高中部的学生也略有耳闻。没办法,俊男美女的组合总是会得到各式各样的青睐。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突然发觉我对石头有爱了~(@^_^@)~

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这样的文,给个面子撒点花肥,让我也滋润滋润吧(ˇ?ˇ)

第06章>冤家路窄

中考过后,成绩出来,谭磊不负众望取得了极佳的成绩,但班主任却不太开心。因为谭磊没有选择填报南外的高中部,而第一志愿填的是南师附中。

苏北觉得自己被骗了,先是被某人花言巧语骗来了南外,现在好了,某人又开始荼毒她的耳朵了,想把她继续骗到南师附中去。“北北,你以后也考南师附中吧。”多么相似的一句话!当年他说,北北,你以后也上南外吧。

被他骗来才一年,他又要改变她的志向了。呸,凭什么她老得跟着他转,为什么不是他留在南外继续读高中呢?

苏北还是淡淡地回了句,“再说吧,还不一定考得上呢。”

谭磊想起当初他让她上南外的时候她就是这么答的,忍不住笑着揉揉她的头发,“哟,怨气不小呢,是不是在怪我没留在南外?”

苏北不屑道,“臭美,你爱哪儿哪儿去,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下谭磊笑得更欢了,一把搂住苏北的肩膀,“怎么没关系,大院谁不知道你是我老婆?我去哪儿当然跟你有关系。”

拍掉他的咸猪手,“懒得理你。”苏北都不忍心提当年的事,就怕触碰他受伤的幼小心灵,不知道当初是谁在家又哭又闹,还赖学。她觉得自己当初还不够狠,所以才会被逼良为娼,跟他订亲。

不过她从没意识过谭磊跟她之间还有一层可笑的婚约关系,只当他是处得极好的朋友,顶多就是兄妹。所以当她听他说“老婆”两个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脸红一下,心想这家伙还真不害臊。

熬过闷热的夏便迎来九月的开学。

九月初的南京还是炎热至极,南外的校园内吵吵嚷嚷,到处都是三三两两前来报到的学生和家长。

待交完学费领着苏北签到后,思云同志便匆匆赶回了单位。班里零零散散已经坐了不少人,苏北正想找个空位坐下来,便听到一声呼唤,“季苏北,这儿,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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