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_21(1/2)

实话。

“她对你也不过如此!”宗政无忧冷冷讥讽。

宗政无筹双眉一皱,垂下眼睫,只当没听见。

漫夭见李石再次掀动盒盖,且这一次的动作不似是试探,她连忙阻止:“慢!你怎么让我们相信你?”

李石道:“本将虽然身份低微,但这点信誉还是有的。当然,你们也可以不信我。”他低下目光看自己手中的盒子,那意思很明显,他们没有选择。

漫夭回头,微微犹豫后放柔了声音,劝道:“无忧,你想杀他,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可是母亲……我们赌不起。”

宗政无忧死盯着宗政无筹,缓缓抽回剑,垂眸咬牙道:“下一次,我不会再放过你。”

宗政无筹嘴角轻扬起一个嘲弄而惨淡的笑容,母后果然很了解宗政无忧!他想自己撑着起来,却完全没有了力气,李石立刻派人前来搀扶他,将他安置上了马车。马车启动时,他靠在车厢里,艰难抬手撩开窗帘,最后望了一眼这里唯一的一名女子,而女子眼中满满的都是时宗政无忧的心疼与担忧。马车离去,她也不曾转头看上一眼。

待马车入了回瞳关内,李石驱马退后,于十丈开外才翻身下马,慢慢将手上托着的木盒平移到地上,然后嘴角几不可见的抿了一个浅浅的弧,一副祝你好运的表情,继而翻身上马,一挥手带领千骑扬长而去。

宗政无忧怔怔地望着远处的那个木盒,仿佛失去了动作能力。冷炎时人示意,一名玄衣人快步朝木盒走去。

漫夭黛眉紧蹙,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傅鸢这样心狠手辣的女子,能用那样的方式害死云贵妃,又将其毁尸挫骨,真的会这样轻易将骨灰交还给无忧吗?她脑海中不断回想李石离去时的表情,还有他接过木盒以及将木盒移到地上的动作。

宗政无忧亦在思索,感觉这骨灰得到的太容易。放傅筹走是迫不得已,阿漫说的对,傅筹走了将来还有机会杀他,但母亲的骨灰绝对不能毁。他以为他们会不守信用,即便他们带走骨灰,他以后也有机会重新夺回来,但李石却如此轻易的留下了木盒,反而让人不得不疑心。傅鸢既然想让他痛苦,没有道理将母亲的骨灰送还于他。

风越发的狂猛,肆虐着飞雪横空乱舞。玄衣侍卫已经靠近了木盒,他蹲下身子,双手棒着端起。

漫夭和宗政无忧陷入沉思,有什么在脑海中呼之欲出,她蓦地身躯一震,慌乱叫道:“别动!”

与此同时,宗政无忧亦是急急脱口:“住手!”

可惜,已经太晚了!

凤凰涅槃巾帼魂第九十五章

宗政无忧和漫夭惊恐地瞪大眼睛,无措地张望着被一阵狂猛的旋风猛然掀起的漫天烟尘,大片的灰色烟雾盘旋于空,迷蒙了他们的眼睛。玄衣侍卫望着手中已经镂空的木盒子呆住,而盒子的底部中央一块木板还在原地。

飞灰散尽,与冰冷的雪一同绊洒在这片宽阔的马路上。而他们身上的所有温度,瞬间退却,整个人如同冰雕一般,僵硬而冰冷。

这个冬日的夜晚,夺走了他们生命里剩下的阳光和温暖。

挫骨扬灰,那个如白莲般纯净而美好的女子,最终还是没能逃掉这样一个结局。

厚重的乌云再次拢聚,将那一缕浅白的月光隔绝在这个充满悲哀的世界之外,天空漆黑一片。

空气中死静无声,仿佛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止了一般。

漫夭只觉浑身的力气似乎都被抽尽,她缓缓跪下,对着那三丈之外骨灰扬撇之处恭恭敬敬地拜了下去。掌心铺地,额头抵在手背之上,地面的寒气直沁肌肤,让体内的血液降至冰点。冷炎与所有的玄衣侍卫也都随之而跪,唯有宗政无忧仍然一动不动,仿佛痴呆了一般。

凛冽的狂风在他耳边呼啸着刮过,夹带着呜咽之声,似是女子透着胸腔发出的低泣,凄惨而哀绝。他面容僵硬,瞳孔一片晦暗的血色,没有表情,谁也看不出来他此剂心里到底是哀是痛?其实,什么都没有,他脑子里一片空茫,在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之中,那些空茫之地,逐渐被愤怒和仇恨所充斥,满心满脑子都只有两个字:傅鸢!

那个狠毒的女人,他要让她付出代价。

双拳紧攒,他一回身飞速跃上马背,猛挥鞭急“驾”一声,宝马嘶鸣,扬蹄冲天而起,竟独自飞奔离去。冷炎连忙跟上,众玄衣侍卫亦如潮水般退去。回瞳关外数十丈内,只刺下一堆残败的死尸和一匹黑瘦的马陪伴着那名白发女子。

隆冬深夜,鹅毛大雪翻飞不止,她依旧伏拜在地,满头白发凌乱散开铺在地面,连着她的一双手,一同被冰雪淹没。

四肢麻木,她缓缓抬头,撑着地面站起身子,眉心眼睫上的雪花跌落,在唇角掠过一抹苦寒滋味。

这个时候,她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三丈之外,她拾起地上的木板,走到前方马路一侧空阔之地,挨着山石边,蹲跪下身子,扒开雪,用剑去挖那被冰雪冻住后像石头一般坚硬的土地。这各路是他日征战北朝必经之途,她不想让母亲的骨灰留在马路上被千万人践踏,这是她此刻唯一要做的。

回瞳关内,将营大帐。

李石神色恭敬跪在床前,宗政无筹的伤口被处理妥当后,浑身无力靠躺在床上,连眼皮子都抬不起来。他听完李石禀报那木盒玄机,面无表情问道:“是母后让你这么做的?!”

“回陛下,是的。”

宗政无筹微微皱了皱眉,一名士兵进来禀报道:“启禀陛下,南帝带来的人马都撤走了,只有那名女子还在。”

蓦地睁开眼睛,他突然间从床上坐了起来,伤口被震得发麻,他仿若不觉,只急急问道:“她一个人?在做什么?”

“回禀陛下,是一个人。她在雪地里跪了小半个时辰,后来拿着剑不知道在挖什么。”

请记住本文地址:https://www.zhengzhoudechi.com/30/30269/13050103.html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