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1/2)

“我知道了,等能联系上大哥,再跟他说这件事吧。”

盛夏叹口气,握着自己的手,眉头紧紧压着。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曾忱原以为要一周才能回去,但是三天就弄好了,她便改了签。

取出骨灰盒之后,曾忱还给骨灰盒换了个盒子。

那天是早上十点的飞机,曾忱提前两小时赶到机场,七点五十便已经进了候机大厅。

她没什么行李,一个黑色行李箱已经托运。随身带着的,只有一个手提包,怀里抱个骨灰,目光无神,倒是引得不少人回头看。

曾忱把帽沿压下来,遮住自己的脸,搂紧了怀里的骨灰盒。帽沿遮住她的视线,曾忱闭着眼,骨灰盒是冷冰冰的,她却觉得感受到一种温情。这十多年,她从来没感受过这样温情的时刻。

什么也不必管,什么事情都是脑后的。

唯有眼前这一刻,由一根叫亲情的线牵引着。

小时候她在学校和别人打架,她打赢了,老师叫家长来。她本以为林静要她道歉,但是林静只是问她:“我们阿忱有没有受伤啊?”

曾忱很少哭的,她从小就是很少哭的孩子。即便是打架的时候受了伤,疼得很,也没哭。可因为林静这一句话,却泪眼模糊。

“对不起,妈妈。”曾忱是这么说的。

林静替她擦去眼泪,“好,没关系。阿忱不哭,是不是痛?”

“对不起,妈妈。”曾忱在心里说。睁开眼,视线里只有帽子模糊的阴影。

她低垂着眉眼,看着手里的骨灰盒。

如果林静在,一定不会同意她所做的所有事。

可是她从来都并不很听林静的话。

她真的好想林静,在过去的这十几年里,在曾家被忽视被排挤的时候,在看见曾品源一点也不记得关于林静的一切的时候,在杨梦和曾家二女说起林静坏话的时候……

这一切的一切,她所有的想念,都在见到杨霖的时候,变成了恨。

那一天在街上,一闪而过的那张丑恶的脸。后来又趾高气扬地,说着“十万够不够”的那张脸。

时至今日,曾忱还能想起钻心的痛楚。那天从她嘴唇里流出来的血,被舌尖舔干净,带着淡淡的血腥味。

那个人,却叫着杨梦:“姐。”

他们一家人的欢声笑语,像一场冰雹,砸在她头上。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最近出去玩了,更新稍微有点动荡。

第29章耳鬓厮磨

杨霖来曾家看杨梦那天,曾忱十八岁生日。

他们所有人聚在一起,满堂欢声笑语,欢迎这远道而来的小舅子。

曾忱作为一个外人,格格不入。她从后门出了门,像幽灵一样,游荡在街上。那天夜里的风很大,曾忱穿一件灯芯绒的包身半裙,露出半截小腿。风吹过来,凉得很。

街上的蛋糕店开着门,暖黄色的灯光吸引着曾忱进去。她像一只游魂,推开蛋糕店的大门,迎面而来是一家人在替小孩子庆祝生日。

这像一张画了鸡血的符,镇在她脑门上,又把她逼退。

曾忱退出去,退回到阴影里。

第二天,学校有人追求她。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曾忱答应了。她谈了一场恋爱,很短暂,只有几天。

对方还算是个好人,因为在分手之后,也没打扰过她的生活,甚至也没说过任何关于她的不好的言论。

来得像风,匆匆又匆匆。

即便是她提的分手,理由很恶劣,很直白。

——抱歉。

只有一句这么苍白的解释。

所以后来曾忱也怀疑,她对容起云动心,或许也算因果轮回。

提示开始登机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曾忱把帽沿抬起来,露出她一双清澈的眼。

离开这里真好啊。

曾忱抱着骨灰盒,坐上飞机。她手机早关了机,从北城机场落地江城机场,花了两个小时。

从机场出来,有出租车司机在揽客。曾忱和其一个师傅谈妥,送她回至平区。

付钱的时候需要支付宝,打开手机,才发现又有好多条消息,大多来自江岳。曾忱犹豫了一秒,要不要把他拉黑算了?

司机把二维码递过来,打断了她的思绪。

曾忱扫码付钱,“谢谢。”

江城的房子也是租的,旧房子,租金不高,靠着江。因为是旧房子,条件并不算很好,但是很温馨。

曾忱离开的时候,本来要退了这房子。房东奶奶说,没事儿,给你留着吧,等你想回来住了,再回来住。

曾忱从包里拿出钥匙,打开门,一切如旧。曾忱把骨灰盒放在桌上,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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