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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吹再吹,席灯的价钱还是没有高到连桐那样,但是也越了馆中其余人不少了。

安景玉看对方温顺地跪在自己腿旁,便问,“你的名字。”

对方看着他,清澈的眼睛如溪流,一眼可以望到底,“回客官,奴家席灯。”

安景玉眼里微微带上温度,另外一只手摸上了对方的脸,果不其然,眼前的人微微一颤,但是却没有躲开,脸颊微微染上薄红。

安景玉低声问,“今日是你的生辰,可想要什么礼物?”

对方似乎楞了下,然后笑了,这还是安景玉第一次看到这个小倌笑得如此明媚,这个叫席灯的小倌总是微微一笑。

席灯说,“席灯已经得到最想要的礼物了。”

安景玉不意外这个回答,他以为席灯说的是遇见他是最好的礼物。

安景玉弯腰轻松把席灯抱起,红色的纱幔被微风吹动,他抱着怀里的人穿过层层纱幔,往洒满花瓣的浴池走去。

席灯只是伸手抱住了安景玉的脖子。

如果安景玉没有注意到席灯乱颤的睫毛,也许真的会觉得怀里的人一点都不怕。

他暧昧地在席灯耳边说,“不要害怕,万事有我。”

席灯抬眼看了安景玉一眼,虽然很想直接说自己并没有害怕,但还只是嗯了一声。

主角攻最不缺的是自恋。

连桐坐在案几前,面前摆着一本书,但是他却静不下心看书。

烛火明明暗暗,他的侧脸在灯火下看起来更加幽美。

他知道席灯被一个年轻的公子哥拍了下来,大概席灯就不会那么害怕了吧,年轻的公子哥一般都不会太粗鲁,若是怜惜小倌,更是初次只会做一次。

他这般想着,却更是想去看那个人。

如果席灯还是害怕,那该如何。

被人记挂的席灯此时几乎无力地抱着眼前的人,口里溢出零碎的shen • yin声。

安景玉摸着席灯身上滑嫩的肌肤,“席灯宝贝,我们再快些如何?”

“不……”席灯话没说完,就被人吻上。

连桐一夜枯坐到天亮,等小厮推门进来的时候,他似乎才反应到天亮了,不顾小厮惊讶的神情,起身往屋内走去。

“我要休息,勿要打扰。”

安景玉满意地被人伺候穿好衣服,这个事情本该由席灯来做,只是他昨晚要了席灯太多次,把人累得现在还没有醒来。

他拿着折扇,在床边坐下,看着席灯即使在睡梦中都微微蹙着的眉心,让他不仅反思自己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随即他又有笑了,不过是个小倌,自己何必如此。想到这,他便弯腰凑在席灯耳畔,说,“席灯宝贝,我会再来找你的。”在对方小巧的耳朵上落下一个吻,便挂着笑心满意足地走了。

看到守在门外的馆长,还拿了一串金裸子给对方,“席灯伺候得很好,他现在还没有醒,你们再让他好好休息吧,这段时间暂时别让他接客。”

馆长自然是懂的,点头称是。

屋内,春风卷动纱幔,床上的人翻了个身,眉心依旧蹙着,他并没有睡得很好,一个晚上都在默默吐槽主角攻的床技烂。

第二天,席灯才下床去了连桐。连桐像初次那样站在院中,看到席灯,脸上的表情并未有什么变化。

席灯一下子红了眼,只是脸上还笑着,“连桐哥哥。”

连桐看着他,没有说话。

席灯一步步走近连桐,然后缓缓抱住连桐,声音低柔,“我多希望昨日是你。”

连桐似乎感觉到自己肩膀湿了。

《相思怨》里有句,“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

“海水尚有涯,相思渺无畔。”

连桐默默思索这句,只觉得春日如冬日般寒冷。

他由着席灯抱着自己,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回抱住席灯。

此日之后,连桐便对席灯闭门不见。

席灯每日都来连桐枯站半日。

这一来二去,馆长自然注意到了,叫人捆了席灯,绑到自己面前。

“席灯,我问你,你是不是对连桐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席灯坐在地上,狼狈不堪,头发凌乱,他没有抬头,声音很低,“是。”

馆长的眼里迅速多了几分厌恶,“席灯,除了连桐,我是最看好你的,只是你如今却……你告诉我,连桐对你可否?”

席灯很慢地摇了摇头,“连桐哥哥知晓我心意之后,便对我闭门不见,我知我是疯了。”

馆长像是松了口气,看着席灯,终究有些舍不得,“我并不想知晓你是何时暗生情愫,只是该断的还是要断,你和他都是小倌,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席灯,你趁早断了这个心思吧,找个良人,早日赎身才是上策。”

席灯很久都没有说话。

馆长还是准备再敲点下席灯,“你喜欢连桐,你可知你要和他在一起有多难?而且你要是真的跟他在一起,才是害了他。席灯,你要想清楚。”

席灯终于点了点头。

馆长看到木板上渐渐有了水珠,他只当没看见。

“席灯,你这事必须要罚,自己去刑罚堂领鞭子,十五鞭。”

席灯低低应了一声。

刑罚堂。

席灯脱去衣裳,趴在木凳上。

刑罚他的人自然也是知道他受罚的原因。

拿着鞭子的头在席灯光滑的背上滑了过去,“席灯,我这辈子都没有见过比你更傻的人。”

席灯转过头看他,一双眼睛依旧清澈,“只是先生还没有遇见罢了。”

刑罚他的人笑了,“情爱如毒,你长于青楼楚馆之中,你母亲当年傻,偷偷怀上你,你看着楼中,不是被情爱迷住了眼,就是已经被伤透了心,你为什么还看不透呢?不过,尚好你是个男娃,若是女娃,到时候又折腾出个小孩,从小便是贱籍,整日伺候人于床榻之间,呵呵。”

席灯微微笑了下,“先生不懂席灯的想法,但一辈子能不陷情爱,倒也是好事,只是无法体会你因他欢喜而欢喜,你因他悲伤而悲伤之感觉罢了。”说罢,他把一旁准备好的布巾拿过来,“先生,可以罚了。”

他把布巾咬在口里。

连桐也听闻席灯受罚的消息,馆长镇压住了消息,旁人都只认为席灯是得罪了客人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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