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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开口，御衍抿了抿嘴，欲要出口的话被默默的手收了回来。他敛了眼，侧身对苏清挽淡淡点了下头，一句话未说，便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绕过冼炙进了屋。

御衍进去后，冼炙却仍是站在门边，眯着一双狭长的双目看了过来，像研究什么般，上上下下把苏清挽打量了一遍。

“青龙主这目光，比外面那风都犀利几分啊。”看着冼炙这般瞧着自己，苏清挽挑了挑眉，勾唇开口。

冼炙也笑了笑，却没什么温度：“你毕竟是主上的人，之后就是秘宫的人，玄武主的心思，你难道不清楚？”

御衍的心思，苏清挽不是不明白，只是他未曾做的太明显，而因为之前生死同步的原因，她素来将他当做生死之交，便也没有过多的在意。像今天这般听别人点出还是第一次，故而苏清挽好看的眉毛轻轻的蹙了起来，看向冼炙的神情便带了一丝暗色，但说话的语气却仍是平素那般轻娆带笑：“哦？所以呢，青龙主说着话是何意？”

冼炙半笑着靠在门边，微一抬下巴，眼神朝苏清挽身后的房间示意而去，却没回答，反是转而说到：“主上还在里面等你。”说完这话，他便侧身进了屋，留下苏清挽一人垂了眸立在门外。

素手推开门，屋内明亮的光线便随着开门的动作流泻而出。抬步而进，苏清挽抬起手挡在眼前。

许是刚刚在黑夜里呆了太久，此时看见这般光亮，眼睛一时犯了昏茫，乍眼看去，什么都染上一层炫亮光影。

“嗯？喝酒了？”在苏清挽适应屋中光线时，一只手覆了上来，握着她挡在眼前的手，稍稍用力拉了下来。

苏清挽扬了眸看去，倾城容貌逆光入眼，她微微一笑，曼声道：“喝几杯酒换几个消息，何乐而不为。”

“几杯酒么？”听到这话，季涵岑斜挑了眼角，俯身看着眼前女子，唇若染朱，眸若点漆，素来清雅的面颊上，大概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此时晕开了一抹淡淡的绯色，分外娇艳。

苏清挽闻言轻轻笑了笑：“最多也就十几杯吧。”

听到这话，季涵岑不由得失笑，抬手揽住她微微摇晃的身子，摇头叹道：“这日漠镇的酒，能喝个七八杯已是难得，你倒是好，十几杯下肚，还能走回来。”

苏清挽将头靠在他胸前，轻轻笑了声：“我权当你这是赞赏。”

之前喝的猛了，又被冷风吹得不觉得醉，此时入了温暖的房间，又是舒适的依靠，就有后劲涌了上来。虽不至于晕晕乎乎不知东南西北，却也让苏清挽软了身子，柔了神态，袅袅娉婷。

这般媚态丛生的苏清挽是少有见到的，却惹得人心动异常。季涵岑抱紧了她，生怕一个松手她便滑了下去。靠得近了，苏清挽身上那酒香便入鼻而来，带着她身上特有的气息，熏熏然晕了人心。

“是不是困了？”见苏清挽一直靠着自己不动也不说话，季涵岑低了声问。

苏清挽闻声抬起头来，面色若桃花，但神色看起来还算正常，明明是醉了，偏偏又不像醉酒的人，“头有点晕，却睡不着。”

季涵岑摇头淡笑：“那去床上躺会儿？”

苏清挽没答话，只是点了点头。

将苏清挽抱至床榻上，季涵岑正欲起身，却被纤玉手指勾住衣带，侧头看去，苏清挽微蹙了眼看他，启唇相问：“不想知道我得到了什么消息？”

季涵岑握住她的手，嘴角淡噙着笑俯身看她：“你这般神态，哪能问出个所以然来。”

苏清挽挑眉，声音柔媚清雅：“你要问的了，我便答的了，不信你可以试试。”

听到这话，季涵岑桃花眼微扬，眼眸深处有清浅的波纹涌动，带着一点玩味的笑意：“可你这样，我如何问的了。”

苏清挽微微扬眉，正要问他为何问不了，就见眼前一黑，有阴影笼罩下来，跟着唇上一热，辗转之间，口中残留的酒香便到了另一个的嘴里。

她凤眸半睁半闭，感觉到衣带被解开，温暖一瞬消失，又一瞬归来，她不由得睁了眼看去，恰逢季涵岑低了眸专注的看她，那眼底仿佛被晴衫盈透，墨色被吸附，化作叫人无法对视的温润。

“紧张？”季涵岑低低开口，声音婉转带着柔意，还有一丝平素没有过的别样情愫。

苏清挽凝眸看进他的眸心，眸中波光若水，覆着春色之中最妩媚的色泽。而后她勾唇一笑，细了眉眼看来，缓缓的摇了摇头，又稍稍抬起下颚，一点儿好似挑衅的意味，带尽妖娆。

季涵岑亦是挑眸一笑，映在他那张颠倒众生的容颜上，成了一抹动人心弦的气韵。呼吸交缠之中，他抬手扯下身上的衣衫，俯身靠近苏清挽耳边，轻息吐纳：“妖女，可还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

苏清挽侧眸看他，眉梢微挑，眼底是淡淡的疑惑。

季涵岑抬手拂过她的轮廓，口中声音低柔：“你说，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听到这话，苏清挽不由得蹙了蹙眉，转而思索，才想起之前确实有这么一事。是苏集给季涵岑赐婚的那一日，在马车之上，她曾祝他和他的新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她亦记得，那时他回答说，你的话，我收下了，你也莫要忘了。

现在想来，苏清挽才猛然明白季涵岑这话多么有深意。

“可是想起来了？”看见苏清挽的神情，季涵岑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狡黠的笑。

苏清挽撇了撇嘴，道：“记得又怎样。”

“记得的话……”他俯身吻了吻她的唇，声音低哑，“自然就要付诸实践了。”

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苏清挽看着床边的帐子被放了下来，衣衫脱落，蜡烛熄灭，才恍恍明白自己给自己下了套子。

只是此时想起来，未免已经为时晚矣。

夜已深，深墨苍穹上没有月色，只有几颗零星的星子各自相隔甚远的散步着，那一点点微弱的光，被深沉夜色削薄的只剩下极小的一点。

屋外一片寒风刺骨，屋内一番素绡暖帐。

最深的缠绵时，苏清挽模模糊糊听见季涵岑附在自己耳边，声音低哑而感人的说，妖女，不如生个小妖孽，祸害人间吧。

——“那么，我就先祝你和那位未来的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别再生出个小妖孽，祸害人间。”

——“你的话，我收下了，你也莫要忘了。”

那一刻，苏清挽第一次无比的讨厌起某人深刻的记忆力。

第68章人去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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