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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喜欢蒙丹,那就不会奉承皇上,抢皇上的人就又少了一个。如果我们帮了香妃娘娘这一回,她欠我们一个人情,应该会在皇上面前为我们说好话的。”[1]

福伦怒道:“你糊涂!香妃出了这样的事情,自身都难保了!你还说什么为咱们说好话?”又对妻儿道,“从今天开始,不许再与内廷有联系了!”

福伦之妻大惊:“老爷,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啊!”

“早退早有路,迟路才是回不了头!现在至少还能保命!都是我惯的他,如此胆大妄为,才有今日横祸!”

福伦之妻还想说什么,福伦冷道:“夫人!你姓魏佳么?你是我福伦的妻子,当为福家考虑才是!不要老想着你那个表妹了!不要说什么带来富贵的话,你仔细想一想,她自己的兄弟都不亲近,凭什么提携我们家?还不是因为她的亲兄弟扶不上墙么?要说富贵,看看我们现在是什么好处境么?难道不是因为跟她走得太近的缘故?要说富贵,正是因为靠着她太顺了,这才生出骄心来,被御史弹劾,从此不得翻身!以前福家还薄有功劳,品级不比现在只有一个散佚大臣高,可是处境要好很多,至少还有希望,还有实缺,不会只挂着一个好听的名头被闲置。可是如今呢?如果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地熬功劳熬资历,起码能得到尊重,说这是福家,而不是说令妃娘娘的亲戚家!现在,还是一家团圆……”福伦哽咽了,“贪图不该得到的东西,果然要有报应的!夫人,都这样了你还不清楚么?!”

福伦之妻喃喃地道:“现在收手,难道皇后就会放过我们家么?不行……仇已经结下了……一不做二不休啊!”

“再不醒醒,就不止是皇后不放过我们家了!你倒是想想,皇后要对付的人是谁?是令妃娘娘,不是我们!只有跟令妃走得近了,才会被她对付!还有,都是这么多年的日子过得顺了,居然轻狂起来,忘了本份!只顾着令妃娘娘了,居然忘了真正的主子是皇上!”福伦越想越害怕,他不傻,乾隆对于这件事情会有什么反映他大致能猜出一些来,虽然不全面,但是福伦能肯定,乾隆的反映绝对不包括一条——成全!真是把福尔康这个儿子养得太好了,让他以为自己想什么都是对的,做什么都能成功!再这么下去,福家尽早要毁在他的手上!

福尔康真是无菌室里养出来的:“令妃娘娘这么多年对我们多方提携,即使她失势了,我们也不能不讲义气的!”

福伦跟福尔康说不通,但是他知道福尔康的死穴,冷道:“紫薇可是皇后娘娘的养女!你脑筋给我清醒一点!当初,咱们家也是因为令妃娘娘的缘故,隐瞒了她的存在。她是个聪明的姑娘,这会儿,怕是已经想清楚了。你仔细想想清楚吧!不要再为了令妃娘娘去算计其他的妃子了!”

福尔康低头了,不说话,他心里另有计较,无论如何,香妃他是想结好的。就算不为了令妃,也要为了紫薇。皇后对他不待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这条路子是走不通了。令妃帮不上忙,那么,想娶紫薇,只有另寻他法。老佛爷对福家并不高看,后宫其他人说话份量又不够。宗室、外臣不好插言格格婚事,香妃是最有可能帮忙的,只可惜求入无门。现在老天把蒙丹这块敲门砖送了上来,福尔康怎么样也要试上一试才行。香妃,在福尔康看来,未必就会失宠,现在要担心的,是香妃不要心灰意冷不再思及旧情。只恨他现在行动不便,父亲非但不配合还让母亲也不要管,总得寻一法子才成!

福尔康只是伤身,香妃却几乎丧命了。乾隆打了一个福尔康,根本不能解恨,一甩袖子去了宝月楼。香妃正在挂念蒙丹呢,对他更是不理不睬,乾隆恨劲儿上来,一把掐住香妃的脖子。维娜、吉娜上来劝解,被乾隆一脚一个踢飞了,手上更是用力了。香妃也不反抗,直被乾隆掐得翻了白眼。门外听动静的小太监这才慌忙进来,怎么着也不能让皇上掐死了香妃啊,一个弄不好,他们全得陪葬。

乾隆被一群太监的诡异嗓音叫得回了神,一看手里,香妃连白眼都翻不起来,直接昏死过去了!手一松,香妃的身子就掉到了地上,维娜、吉娜慌忙爬过去扶起,不停用回语呼喊,维娜壮着胆子,伸手到香妃鼻子底下一探,几乎要吓死过去!乾隆也急了,香妃不能死啊!又一番鸡飞狗跳地传太医。

消息再传到慈宁宫的时候,老佛爷只觉得身心俱疲,闭着眼睛不想说话。钟茗不得不出动了:“皇额娘且宽心安歇,媳妇看看去。晴儿、紫薇,侍候老佛爷。”

慈宁宫里此时已经知道了永琪与福尔康在养心殿的表演,人人觉得不可思议,福尔康亲口承认了是他放了人犯的!

钟茗到宝月楼的时候,宝月楼已经安静了下来,香妃也缓过了气来,只是仍然恹恹的。乾隆经此一事,怒气已消,看她躺在床上憔悴苍白,看来弱不禁风,更有一种动人心处。乾隆对她,不禁又爱又恨,情绪矛盾极了。

看到乾隆这个样子,钟茗就知道没事儿了:“听说太医们赶过来给香妃诊脉,老佛爷还担心呢,醒过来就好。”

乾隆有些惭愧:“是朕不孝,居然令老佛爷担心。朕这便回慈宁宫请罪!”

钟茗问了一回太医,得了准信儿,遂对香妃道:“你还是安心养好身子是正经,不要多思费神,”又对乾隆道,“正好,看香妃无恙,我也该去给老佛爷回话了。”

乾隆沉声对含香道:“今天饶你不死!朕已经封你做了妃子,你就是朕的人了!你最好弄清楚自己的身份!朕知道你不怕死,但是,你怕不怕‘不死不活’呢?”

含香颤栗了一下,仍然无语。

乾隆就一摔袖子,废然转身,出房去了。

钟茗心说,乾隆,你真是流-氓!这么恐吓人家小姑娘!一面想一面跟着出去了,也不看香妃,这时候真不好‘安慰’她。

慈宁宫里,乾隆与老佛爷都不好挑明了说香妃的事儿,尤其是乾隆,他看到香妃柔弱的样子,又生出怜惜来,更不忍说什么难听的话,让老佛爷生怒去找香妃的麻烦了。如子莫若母,老佛爷要细问的话就说不出口来。

钟茗道:“听说今儿早上,香妃送她父亲,回来的时候被回人叛乱的余党吓着了,媳妇儿方才去看了,香妃气色还好。”这纯粹是睁眼说瞎话,差点被掐死还能气色好,那才是怪事。

乾隆关心的是另一件事,不对啊,你不是说奉老佛爷的旨去看香妃的么?乾隆余光瞄向钟茗,见钟茗眼珠子往老佛爷身上溜了一下,又往宝月楼的方向转了两转。哦!乾隆悟了:“那个余党,已被击杀了!皇额娘宽心,皇后也不用担心。”

老佛爷眼角直跳:“罢了,这样也好。没有下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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