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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求还能在拖延些时日,容她想到对策。

第二日清晨,白驿丞果然收拾行李动身了。管戎和她齐齐站在院子门口相送。

他还是那一身灰衣,只是原本在院子里已经放下的金发,如今又被严丝合缝的用头巾包好。面容依旧不如来时的云淡风轻,她心中一痛,轻蹙娥眉。

送别的气氛有些奇怪,空气中明明有暖香涌动,却融不进这厢三人的冷凝。三人都缄默着,不知话要从何说起。

白驿丞幽幽叹气,不该说。心中早有数。知道昨日说过那番话后两人再不能回到从前的自然处之。只是当时已经情难自控,事后后悔也是枉然。

“师傅路上小心。”管戎出言打破寂静。

“嗯。”他点点头,复又看了敏梅一眼,却是不再说话,有些时候真是无声胜有声。

看他利落上马,正欲扬鞭。敏梅突然唤了一声“白驿丞。”

他停下马鞭,回头看她,眼光闪动淡淡光辉。

她手中锦帕扭绞成结,却只能讷讷说出一句:“一路顺风。”

白驿丞微微一怔,半晌才回她一记淡笑,那笑容轻得像雾,风一吹,仿若不存在一般。他口型微变,却没有声响。只是那两字她看得分明,瞬间就烙入她的心底。

还是那般仙风卓绝,他即使心有牵绊,却依然挺立如松柏,收敛眼中忧色,他便还是那个恣意行走,卓乎不羣的神医白驿丞。

手中鞭子一甩,白马扬蹄而去。路道上的尘嚣散去后,极目眺望,再无踪迹。

白驿丞走后,敏梅就回身屋里,写好一笺信函交到管戎的手中,神情肃穆的对他说:“帮我带到裕亲王府,交到福晋手中。”

“格格有事?”这一连串的事情下来,他已经难保沉默。

她深深看他,也不知道这事能不能说与他听。

管戎突然扑通跪下。“格格不信管戎?”

敏梅惊得连忙去扶,这是她第二次见管戎对天子以外的人下跪。原因竟还是为了自己。她如何会不信他,性命都能交付的人,她怎么会不信。

拉不动他,见他眼中执念如此,她只有悻然垂立于他身前。“管戎,我只是不想你来趟这浑水,这水太深,恐有灭顶之灾。”

他不为她话所惧,依然跪着,身形挺直。

“你先去吧,回来我自然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与你听。”确实,她不可能一直把管戎蒙在鼓里。也许后面还有许多事情需要他帮自己做,如果不告诉他,如何让他知道其中利害,小心防范。

管戎得她许诺,这才拿着信笺出去。

她怔怔看着窗外的天空,不过顷刻之间已经阴云密布,细细的天水浇盖而下,天地之间变得水气氤氲。看向门扉,脑子的念头一闪而过,管戎刚刚出门有没有带伞?还有那白驿丞。。。

不多时,园子里来了人。她听见响动,正欲起身去迎。那人已经踏步进来,一身正白旗软甲,行路熠熠生风。

“允承?”她颇为惊讶。

允承进来也不说话,匆匆抓起桌上的茶壶囫囵吞咽了几口,这才缓缓坐下。“好大的雨。”说罢,便用手拍了拍自己软甲上尤带的雨滴。

“怎么也不打伞。”敏梅颇为心疼,取了帕子,摘掉他头上的头盔,轻轻为他擦拭面颊上的sh润。

“骑马来的,半路上就下起雨来,如何打伞。”他的肌肤已经晒得黝黑,俊俏的面颊上满是飞扬的神色。擦到他太阳穴附近时,她看见那面颊上因为带着过重过紧的头盔留下的红色压痕。浅浅深深,不止一道,应该是佩戴时间过长留下的印记。

微微心疼,敏梅从床头取了药膏想要帮他擦拭,却被他举手挡下。“姐,我没伤没痛,不用擦这玩意吧。”

”擦一擦,有什么要紧。”

他频频蹙眉,不肯那味道颇浓的药膏碰触到自己。如今他已经是一军副将,不再是一身奶味的毛头娃娃。“这气味一会辉军营让别人闻见还得了,不被下面的人笑话才怪。”

敏梅笑了笑。缩回了手。

“今日怎么得空上我这来了?”她已经有许多时日没有见过他了。如今时局不明,皇上严令八旗勤加ca练,常宁忙累,他身为副将自然也是一样。

“军中众位亲王,大将今日都不在营帐,无人督监,就下令休整一天,我才得了这空,回来一趟。”他环顾室内一番。“叶儿呢?管戎呢?怎么今日都不在?”

“叶儿在厨房煲汤,管戎。。。”她顿了顿。“我让他出门办事去了。”

“姐,真要开战了。”允承突然眼露金光,他还小,对于战争认识不深刻,只觉得能戎马金戈,为国报效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昨儿个听军中传来消息说是粮草已经备齐,只待时机成熟,皇上就要一举拿下那南藩王的领地。”说起时事战局,他眼光灼灼发亮。

昨儿个?她心思一转,不正是那泰必图束手就擒的第二日?时机太过巧合,他才刚刚被擒,缺口重大的大军粮银就传来备妥的消息。想起那日在灯集上,福全和常宁受邀上船,最后常宁的怒而离开。还有后来在恭亲王府的前厅,常宁对于泰必图说的那番言辞。想来,是那泰必图倒了,皇上抄家,财宝收获丰盈。

果然,捉了泰必图还真是多方受益的事情。

“姐姐,那日遣派来东苑的几个护卫,恭亲王让我来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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