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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时就掩埋掉。

那日之后,他再没来过她的东苑,半步都没有踏入过。

不用他来软禁,她也无力走出这院子去。她病倒了,病情来势汹汹,让她半个月都下不来床,仿佛那日的对峙抽去了身体所有的力气,连到外面散步都觉得吃力起来,身子稍微好点的时候,她就会整日躺在窗前的软榻上,看着那窗外小小的一片景色。雪融了,梅花却开了,少了冰雪的那层,带着一种迟来的惋惜静静绽放。

他不来了,东苑里安静得让人感觉窒闷。胸口郁郁的感觉,她知道那是失落。淡淡的,却纠结着她千疮百孔的心,稍稍牵动,就会引来疼痛。于是她只有更加用力的掩饰自己的真实,面容上的笑容已经日渐退了原有的光泽。

她知道叶儿有叫人去前院找常宁来看她,他应该是知道她生病了,因为稍后管家给她送来最名贵的药物和补品,可是他却没有来。老管家欲言又止“格格,你就不要再跟王爷怄气了。说句软话吧。”

那眼神里夹杂着同情和怜悯,那些她都看在眼里,却只能无奈的笑过。

常宁的恼,她明白,那种付出真心却没有回报的感觉,她从他身上体会得最为深刻。他的真心有多少?四个月吗?原来不过四个月而已。她却是用了整整十年的时间等他一个回头也不得其果,可惜真心无从比较计较。付出过就是付出过了,她其实是无悔的。

宫里前些日子派人送信来,仙蕊这几日有了小产的症状,情况刻不容缓。管戎却放心不下她,她几乎是半强迫的逼着他入了宫。一时间,原本热闹的庭院厢房变得静寂起来。这奢华气派的东苑院落虽然每日还是有人照顾打理,却因为主子的无心搭理渐渐被一股萧条的气氛包围着。

日光依然每日照在她的床头,她幽幽叹了口气,这日子并不会因为离了谁而不继续,伤痛,失落,她都经历过,所以已经很有经验了,再痛,咬咬牙,一切还是会随着时间被淡化在这日升日落里。

正文第三十八节归元堂

隆冬时节,大雪铺天盖地的飘落而至,地面被一层一层的覆盖上,越来越深,天地都只剩下一种颜色,白,雪茫茫的白。

她拿了件外衣,披挂在身上,就那么立在窗前看着那茫茫一片,阴沉的日光制造的光影笼罩下是她恬静却略带忧色的素面。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她也是这样立在窗前,等着远征的他归来。雪还是一样的雪,院子还是一样的院子,只是心态已经完全不同了。没有炙热的渴望,没有难以纾解的怨怼,只有浅淡且化不开的愁绪。

叶儿让管家招去前院领这个月的生活品。自己虽然被软禁了,可是那人却从没有在支出上苛刻过她,好的东西总是最先分配到她的院子,听叶儿回来说其他园子的人都在眼红她这里。只是羡慕归羡慕,人手忙不过来的时候,叶儿向老管家知会要多几个人劈柴干活,那时却谁也不愿意来这院子。因为谁都知道这里住着的是没名没分的格格,还是个不得王爷宠爱的格格。

她听了也不在乎,只是过了几日老管家仍是送了两个机灵的丫头到她这里,听说又是王爷的亲嘱。

他不来,她也不问。叶儿每次去过前院,回来看着她的目光总是欲言又止。她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她嗜睡,却睡得不沉,新来的两个丫头总是在她闭眼假寐的时候谈论着府里发生的事情。她知道常宁这些日子变得脾气暴躁了,房里的仆佣总是莫名的惹怒他被惩罚。她也知道他又住进了湖中那栋红色阁楼中。心微微泛酸,只是有些难受却不见得疼痛。

疯狂爱着他的敏梅,嫉妒吵闹着和他的侍妾争风的敏梅,连自己也不知道上哪去了,或者那年的重生,活过来的就只有心的一小部分,那些情爱已经作古掩埋了。不见他的这些日子,她已经想明白,她对他并非真如表面的一般冷情,只是那感情已经由浓转淡,不再是生活里的唯一。

院子里游逛而入的凛冽寒风让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身子才刚见好,叶儿若是看见她这个样子,少不了又要叨念她一。是啊,身子是自己的,她何必为了那些放不开的事情折磨了自己呢?到头来苦的还不是自己,谁又能真心为她疼,为她伤呢。

伸手,正欲关上那窗格,却因为院子大门传来向内开的吱呀声而停顿下来。

抬头,一片雪色中只看见矗立门栏的那个宝蓝色身影。纷飞的雪让她看不见那人的面庞,却可以感觉到他冷锐的目光正盯着自己不放。

关窗格的手紧了又松,缓缓的收了回来,垂放在身子的两侧,深深的掐握着,细长的指甲深深嵌入皮肉内,疼痛却变得麻木起来。她就那么立在那里看着他,两人对视着,鹅毛大雪迷蒙了视线,五步的距离,却无法看清对方的面颊。他有多久没来了?半个月还是一个月?久得她都不愿意去记取时光更替了。为什么来了?来得那样突兀而无征兆。不是已经决心把她放置在这宅院里自生自灭了吗?一瞬间,热辣的泪就滚了下来,那些无声的恬静,故作的冷淡都随着滚动地面的泪珠应声而碎。她惊恐的发现,自己居然也是想念他的。

他径直朝她走来,幽冥的眸子紧盯着她,神情复杂困顿。十七天,日升日落,对于他成了一种折磨,无心公事,连吃饭睡觉也变得麻木。这已经是他能忍受的极限了,他和她置气,苦的是谁?还不是自己吗?想念她,即使是冰冷的,无情的,他也想得快要发疯了。控制着不让自己踏入他的庭院,他不想在她面前活得如此窝囊,可是他还是来了,因为身体早在脑子做出反应之前,自主朝这里而来。

他没有打伞,这么大的雪,已经把他华贵的宝蓝色锦服染sh了一大片,墨色的头发上甚至还有凝结的雪花。

敏梅微微笑着,走上前,扬起手上的帕子轻轻的为他拂落那些莹白的落雪,动作那样轻柔,让他的心又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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