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5)

花坛旁有个裹得像只汤圆的小豆丁突然摔了一跤,年轻的妈妈赶紧跑过去,小豆丁倚在妈妈的怀里瘪嘴,抽噎着却没有眼泪,一看就是在假哭,头上戴的帽子有两只兔耳朵,随着她的抽噎一耷一耷。我都没意识到自己在笑,阮奕岑分神问我:“什么这么开心?”

我转头问他:“我很开心?”

他没说话,直接将手机可做镜子的一面递到我面前,镜子里的确呈现出了一张笑脸。

我愣了愣,把后座上的包拎过来取出口红跟他说:“你开平稳点儿啊,我补个妆。”

从南到北,眼看着绿树被我们一棵棵抛在身后,迎来北方萧瑟又沉默的冬,入眼的行道树要么已经落光了叶子要么正在落叶子,水也不再潺潺,车窗外所见河流和人工湖全都封冻起来。离长明岛还有两百公里,明天就能到。

这几天我一上车就装睡,吃饭找最热闹的地方,住酒店也是(入住)后立刻进房间,和阮奕岑几乎再没有什么正经的jiāo谈。但没想到最后这一晚他会来敲我房门。

我靠近房门答他:“我已经准备睡了。”

他一点儿不给面子:“才九点。”

我说:“我睡得早。”

他答:“我在顶楼的茶室等你。”补充了一句:“我会一直等你。”

阮奕岑等我做什么我大概心里有个数,当年没觉得他是这么执着的人。时间真是神秘,只要你活着,它就与你同在,像一位雕刻大师,用漫长的岁月,将每一个人都雕刻成完全不同于最初的样子。

九点二十,我如约来到顶楼的茶室。上面是玻璃穹顶,以大面积的透明玻璃做铺陈,只在穹顶边缘处用彩玻拼花。透过穹顶可见天上荒寒的冷月。阮奕岑找了个较偏的位置,靠坐在那儿喝酒。

我走过去坐下来,等他先开口。

半杯红酒见底,他才出声:“你去美国后我去了法国。”他停了停。“你那时候也许是喜欢我的,但还说不上爱。”

茶桌上有一整套茶具,我用茶匙舀出一点儿红茶,自己给自己泡茶喝。我说:“酒后喝茶不好,要不要给你叫一杯橙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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