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帐边夜谈释疑惑 黄巾喋血潩水河(1/1)

第八章帐边夜谈释疑惑黄巾喋血潩水河(本章免费)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一转眼就四天过去了,在这四天里曹ca只字不提攻打黄巾的事情,羽林骑兵们也乐得清闲。寇邵和高顺每天也只是一起骑马训练,寇邵通过和高顺这些日子来的相处才发现,其实高顺不是不喜欢说话,只是怕说多错多。眼下和自己话虽然说了不少,但是绕来绕去始终在骑术、马刀和射术上,不涉及任何私人和政治的问题。眼看着天气渐渐热起来,寇邵时不时就会向北方远眺,希望看见黑烟直上的情景,“皇甫嵩啊,你几时才放野火呢?”

曹ca虽然也每天派出斥候前往长社一带侦察,但是一直都是只听汇报不表态度。也难怪曹ca心里有疙瘩,斥候回报围困长社的黄巾至少有十万之众,而曹ca麾下只有八百骑兵,即便是从背后发起突击也无法对黄巾军造成有效的打击,弄不好自己还要陷进去。况且朱儁的数万大军失利在前,自己这么一点家底,实在太没胜算了。事实上从兵出司隶进入颍川以来,汉军的士气一直有些低迷。

在如此形式下曹ca产生畏敌情绪也可以理解,但是理解归理解,寇邵可不想因此错事立功的机会。其实寇邵是清楚黄巾军的底细的,可曹ca并没有主动问起*无*错*小说黄巾军的情况,如果自己贸贸然的去跟曹ca说黄巾军其实并不可怕,曹ca你大可以不怕,那就是自找麻烦。曹ca多疑的性格和强烈的自尊心让他最讨厌别人看透自己的心思,杨修就是最好的例子,左思右想之下寇邵决定迂回。

这天夜里,寇邵和高顺以及几个相熟的军士在曹ca大帐附近的地方点上一堆篝火,七八个人一起围坐在篝火边。寇福在烤一只野兔子,其他人就在天南海北的瞎侃。“寇兄弟,俺们都是粗鄙的乡下汉子,听说你是阳翟城里的大少爷,跟俺们说说那阳翟城里到底是怎么个光景?”首先说话的是一名高顺手下的一名卒伯,名叫马耽,由于作战勇敢,羽林骑兵们都叫他“马大胆”。

“说起这阳翟么,本来是个不错的地方。人口众多,商贾云集,店铺林立,要用古人的话说,那真叫挥汗成雨、举袖遮天那。而且阳翟城内的姑娘们也是一个赛过一个的俊啊!”寇邵故意说的比较大声,不过军士们说话平时也是这般大嗓门。

马耽笑道:“他娘的,要不是闹黄巾,俺马大胆就跟校尉大人告个假,去阳翟城内逛逛。”话音刚落,一个军士就笑骂道:“你个狗ri的马大胆,你逛个什么球啊,还不是找窑子去了?校尉大人不罚你脊杖就算不错了,还准你告假?”这个满嘴粗话的人叫牛憞,也是一名卒伯。这两个卒伯虽然官位不高,却算的上是高顺的得力干将,他们一个好**爱嫖,一个口没遮拦,粗言粗陋,不过只要他们不犯军法,高顺也就随他们去了。“少他娘的跟俺来这套,那次俺逛窑子能少了你这王八羔子。”马耽也笑骂道,“只是你小子在榻上的功夫不如俺来的厉害。”

见两人越说越离谱了,高顺责道:“休得胡言,别把你们这些老兵油子的恶习来教坏人家。”马耽“啪”的轻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寇兄弟,老哥胡言乱语,你别见怪。”寇邵摆摆手,“不妨,如果要是不闹黄巾,我可能还在阳翟城里当大少爷呢,又怎么能认识大家呢?”寇邵叹了一口气,“想当初我家也是有一处大庄园,良田百亩,家仆百人,可现在呢?就剩寇福一人了。”

牛憞看了看正在烤野兔的寇福,咽下一口口水,回头说道:“寇兄弟,你的老家仆也真是忠心,都到这田地了还是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寇邵笑道:“要是早几个月你们来阳翟游玩,我可以包你们的衣食住行,可惜哦~~唉,都是该死的黄巾。”寇邵又把话题引到了黄巾上。

高顺看了看寇邵,又低下头望着篝火,“寇兄弟,听说黄巾贼曾经围困阳翟两个月,最近才解围转攻皇甫将军,那阳翟城中被围困两个月,那日子肯定不好过吧~~”马耽也扯着嗓子道:“是啊,是啊,说是打黄巾,可俺连黄巾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听说他们各个有妖法护体,打起仗来凶狠的厉害,各个都跟不要命似的。”

高顺闻言顿时脸色大变,小声怒斥马耽道:“马大胆,你胆子也恁大了,军法第七条是什么?”马耽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小声背诵道:“军法第七条,谣言诡语,捏造鬼神,假托梦寐,大肆邪说,蛊惑军士,此谓yi军,犯者斩之。”高顺狠狠瞪了他一眼,“知道就好。”

寇邵也压低了声音,“其实啊,我在阳翟的时候就和黄巾交过手,黄巾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厉害。”这话到勾起了高顺的兴趣,“此话怎讲?”

“首先,黄巾贼似来势汹汹,铺天盖地,数月之内遍天下响应。其实这不是黄巾贼厉害,而是官府事先没有防备,被黄巾贼打了个措手不及。而且我在阳翟城中的时候听周围县邑从逃难的人讲,黄巾贼细作很多,每当攻打一城的时候,都有细作在内接应,所以这城池不消几个时辰就打下了。”寇邵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看众人的表情,大家都听的很认真。“所以,守卫阳翟的豪杰们先四门紧闭,在城内挨户搜查,将黄巾贼的细作找出后处死。黄巾贼没了细作为内应,这阳翟城黄巾贼不就围攻两个月未果吗?”

高顺点点头,没有说话,马耽和牛憞直说有道理。寇邵此时提高了一点嗓门,“其实啊,黄巾贼只是一帮凶悍的暴民而已,这好比是一头蛮牛,力气是大,可是不有劲儿不会使。他们的那些渠帅都是些靠装神弄鬼、卖卖狗皮膏药的江湖术士,他们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既不知道兵法,又不通晓武略,根本不足畏惧。”

“可是黄巾贼人多势众啊,俗话说的好‘好汉也架不住人多’啊!”马耽还是有些担心。牛憞也道:“每次斥候从长社一带回来,我们都会问他,他总是说黄巾贼漫山遍野,一眼望不到边。连朱将军和皇甫将军的数万大军都吃了败仗,我们区区几百骑~~我看悬~~”

寇邵笑道:“这斥候骑在马上高啊,还是我站在城头上高啊?”

“那自然是你站在城头上高。”马耽脱口而出。“那就是了,斥候每次去打探,只能远远的观望,又不敢靠近,所以他看黄巾不如我在城头上看的清楚。黄巾虽然号称十万,能打仗的不过四成而已。”

“此话当真?”高顺眼睛一亮。这时寇福把野兔子从篝火上拿起来,“少爷,肉烤好了。”寇福说着就要把兔子递给寇邵。

“大胆,尔等居然敢妄议军务!”一声暴喝把寇福吓的一哆嗦,手中的烤野兔噗啴一下掉落在地上孝敬了土地公公。只见曹ca身披大氅,手按刀把出现在众人面前。

寇邵等人连忙一骨碌爬起身来,“我等没有妄议军务,只是在谈小人家乡的一些见闻。”

“哦?”曹ca按刀走来,绕着众人转了一圈,“寇邵,进大帐来,本都尉要问话。”曹ca板着面孔向自己的大帐走去,寇邵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待进了大帐,曹ca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定,寇邵恭恭敬敬的在下面站好,曹ca一声不吭的看着寇邵,寇邵也一声不吭的看着曹ca。终于,曹ca忍不住先开口道:“刚才所说句句属实?”

寇邵装傻道:“小人不明白大人什么意思。”曹ca似乎有些不耐烦,“小子,你那点伎俩还想在本都尉面前耍心眼?你想告诉本都尉一些关于黄巾贼的情况,却有怕有妄议军务之罪,所以故意在大帐近处大声喧哗。现在本都尉问你了,你到缄口不言了。”曹ca狡黠的笑道。

“并非小人有意要挂起来卖,实在是怕人言可畏,有的人也许会参劾小人邀功。”寇邵答道。曹ca笑了,“但言无妨。”于是寇邵又把刚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听完之后曹ca也表示了认可,“可是~”曹ca还是有些犹豫。寇邵有些急了,“都尉大人,我知道你心里没底,以为我是叫韩信管水务,但是小人可以保证句句属实。”

“‘韩信管水务’是何意?韩信本都尉是知道的,可是这~又是何解呢?”曹ca显然对这句话更有兴趣。

“信口开河啊!”

“哈哈哈哈~~子德果然风趣,难怪不爱说话的高顺校尉都和你那么投缘。”曹ca哈哈大笑,帐外一直为寇邵担心的高顺等人听到笑声,心里的担忧就少了一半。

曹ca对自己留下的人显然很满意,于是示意寇邵在一边的马扎上坐下,同时问道:“那么既然你认为我军可以和黄巾贼一战,那应该何时战,又如何战呢?”

寇邵拱手道:“这个小人就真的不敢妄议了。”曹ca摇摇头,“只管说出来,现在是本都尉问你话呢。”寇邵见时机成熟于是大胆进言,“此事的主动权不在我军,而在皇甫将军那里。小人听说长社周围是一片大草滩~~”

寇邵的话还没说完,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到近,一个斥候风尘仆仆的冲进大帐。曹ca喝斥道:“放肆,未经通传就擅闯大帐~~~”斥候顾不得听曹ca教训,连忙道:“长社方向火光冲天,皇甫将军以火攻杀的黄巾贼大乱,在小人回来的路上看到朱儁将军的人马已经朝长社方向前进了。”

斥候话似乎在跟曹ca说:再不出发,功劳就抢不到了。曹ca噌的一声战了起来,“传令全军立刻向长社前进。”寇邵阻止道:“都尉大人且慢。”曹ca一边命人给自己穿上铠甲,一面说道:“有什么话就快说,兵贵神速。”

寇邵指着一旁的羊皮地图道:“大人请看,长社往北是司隶,皇甫将军在东,朱儁在南方,所以黄巾贼只有向西逃窜。”曹ca望着地图看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我军只需要游走在潩水边击其半渡即可。”

潩水并不是一条十分深的大河,虽然只及胸口,但是因为是雨季的关系,此时的水流很是湍急。曹ca策马来到河边查看了一下水流,然后又远远眺望了一下长社方向,只见那里的火光将夜空映的血红,隐约还可以听到人马嘶叫喧嚣声。曹ca掉转马头回到阵营中,大声道:“传我将令,全体下马。”羽林骑兵们把马匹全部卧下在草滩里,全体埋伏在草丛中,各个拿弓拈箭屏气凝神。

亥时一刻,嘈杂声开始渐渐变的清晰,杂乱的脚步声和伤者的哀嚎、妇孺的惊慌叫嚷声搅合在一起。月光下,被烧的焦头烂额的黄巾们看到潩水象落水者看到救命稻草一样,拼劲吃奶的力气向潩水狂奔。

只听噹噹噹一阵梆子响,埋伏在潩水西岸的汉军羽林们立刻弓弩齐发。嗖~嗖~嗖,夺~夺夺~噗~噗~,突如其来的汉军羽箭让原本已经兵败如山倒的黄巾贼更加混乱,跑在最前面的被羽箭射到后一头栽进潩水里,跑的稍慢一些的虽然知道前面有伏兵,但还是被后面不断涌来的人马不情愿的推挤进了河中。一时间潩水河上象开了锅的饺子,侥幸未被羽箭射中的人奋力划水,中箭受伤者也在垂死挣扎,各种各样的惨叫哀嚎声汇聚在一起,如同死神奏响的交响曲。

忽然黄巾中们爆出一声大喊:“官军来了~~快逃命啊!”随着这声喊,黄巾乱军们开始更加不假思索的涌向潩水。由于有大量尸体漂浮在河面上黄巾们过河的速度受到了极大的影响,被这么一阻滞,被射死在河中的黄巾贼就更多了。在求生的本能驱使下,黄巾乱军们开始变的疯狂,前面的人被踩踏沉到了河底,他们用长矛向水面上乱刺。后面的人则开始混乱的用刀剑砍杀挡在自己前面的人,随后又因为自己挡了更后面的人的逃生之路被砍杀。潩水河顿时变成了血水河,寇邵此刻正拉满了鹊画弓却久久没有放箭,浓浓的血腥味刺激着寇邵的嗅觉,他的鼻翼微微颤动了几下。“一将功成万骨枯!”寇邵还是手指一松放出了一箭,他亲眼看到自己的羽箭射进了一个黄巾的眼中,继而贯脑而出,红色的鲜血和白色的脑浆喷溅到旁边一个怀抱襁褓的女人脸上,女人尖叫一声倒在地上,随即被逃命的人群无情的践踏在脚下,只一眨眼的功夫,那女人和怀中的襁褓就只剩下一堆肉泥和几块布片。

寇邵再次举起鹊画弓,另一只手拈住一支羽箭却迟迟没有从箭壶中取出。啪,一只大手重重的拍在寇邵的肩膀上。“寇邵你发什么愣呢?”高顺扔下手中已经被自己扯断了的桦木弓,从寇邵手中拿过鹊画弓,只见高顺手上拈了两支羽箭,稍加瞄准就she出去,立刻有两个黄巾应声而倒。“真是一把好弓。”高顺把鹊画弓塞还给寇邵,“寇兄弟,打仗就是如此残酷,如果心慈手软怀有****之仁,是当不好一个军人的。”

此刻的战斗已经不能称之为战斗,而是汉军对黄巾军的单方面的屠杀。尸体阻塞了潩水河道,黄巾军用尸体在潩水上填出一条道路,大队的黄巾正从自己同伴的尸体上跑过。一个头戴法冠,身穿道袍的黄巾头目在一帮黄巾喽罗的簇拥下正出现在寇邵和高顺的视野里。

嘟~嘟~嘟~羽林骑兵的进攻号角吹响了,高顺又拍了寇邵一下,“寇兄弟,这个功劳是咱们的了。”

请记住本文地址:https://www.zhengzhoudechi.com/28/28842/1282650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