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1/2)

不禁想笑,笑点在于好委屈的赵某人。一万吨包袱的他,委屈巴巴地洗了个澡,然后吧,还得穿他奔波了一天下来的衣服,顾湘脑补到赵老师内心OS:士可杀不可辱!

窥着窥着,自己不设防地笑出了声,沙发上和衣而卧的人腿太长,不得不曲着。顾湘只听到他翻了下身,随即冷幽幽的声音冒出来,“你是个强头嘛,夜里不睡的?”

顾湘给他一吓,撑在膝盖的两只手,滑掉了一只。

适应黑暗后的眼睛,能清楚看清对方。

她蹲在他躺下的这头,问他,“你没睡着?”

赵孟成一只手枕在脑后,哀怨也是事实,“你或许是精力好不用睡,我是年纪大了,过了那个点,睡不着了,失眠~”失眠二字,拖沓着腔调,像个老小孩。

顾湘笑着趴伏在他边上,说可以脑补到赵老师老了后的场景,“天天四五点就醒了,起来泡茶吃烫干丝,伺候伺候院里的花草,再一大早扰人清梦,邦邦邦,案板上剁肉!”

某人不满意最后一点,“为什么是剁肉?”

“我外公就是啊。小时候在他们那边,他们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多肉要剁的,天天早上要人命!”

各自洗漱后的身体气息是干燥馥郁的香,顾湘身上更重一点,躺着的人甚至能闻到她头发里吹风机干发独有的干净味道。

顾湘头发不算长,过肩一点,一缕发梢滑到赵孟成脸侧,他没有拨开也没有提醒她,只是微微出了口气,催她上楼去。

“哦。晚安。不对,是早安。”说罢,便埋头过去,只想赠送个浅浅地贴吻以完此节。

结果,小毛贼被扣住了。躺着的人按住她的脑后,浅尝的偷袭最后被反向围剿了。

……

她大概只睡了一个小时,起来的时候,身上因发烧引起的疼痛已经好多了,喉咙也没那么疼了,只是舌头疼,掀被下床的时候,十分自嘲的口吻:“这该死的欲.望。”

起来换了套略微保暖的穿着,就下楼去了。她没有化妆台,所有的家伙什全搁在楼下的双台盆上。因为康樱住的主卧有自己的洗手间,楼下这个她很少用,主宾二人默认楼下这个是香香姐用。

但上周门市那边平台漏水,他们几个同学借用了这里,康樱也日常会帮忙打扫,更换垃圾袋。

小康樱起得算是早的了,她要自己烧早饭。但是从二楼下到一楼的楼梯口上,她就看到楼下有开灯,以为是香香姐今朝起得这么早?

结果去到厨房门口,看清里面的人,给吓得直接掉头就跑。小姑娘惊觉这样很失礼又掉回头,怯怯地朝里面的人打招呼,“赵老师,早上好!”

冰箱里翻出几个橙子,赵孟成掂在手里,回应学生的礼貌,“早。”

洗漱后的他在做早餐,西式轻食,紧着现有的食材,鸡蛋培根三明治、鲜榨橙汁。

而自己在喝的是咖啡,他习惯喝手冲的,但顾湘这里只有胶囊的,勉强可以还魂。

做早餐的人带了康樱的份,招呼她,“果汁好了就可以吃了,”某人在岛台前剥橙子,咖啡在手边还缕缕冒着热气,再抬头问她,“你都是在家里吃早饭的话,下早读了不饿吗?”

站得规训的康樱摇摇头,没张口。

“你们这个时刻身体最是本钱,檀越既然给你生活费,没指望你存下来,也没必要。书别读迂腐了,人更不能活窄巴了。记住,人没后眼睛,就是要向前的。”

“知道了,赵老师。”

赵孟成再做思考状,“食堂学生窗口的牛肉馅饼挺好吃的,也便宜,他们司务长回回抱怨,这价格要做不下去了,上报后一回头就涨了教职工窗口的价。”

赵老师的黑色幽默总是那么虽迟但到。康樱腼腆地笑笑,很认真地谢谢他。

顾湘只听到了牛肉饼这一段,进来就问他们,“有多好吃,我这个滑铁卢的考生,这辈子最可惜的就是没上到S外。”

她再和赵孟成打招呼,“赵老师早。”

赵孟成没回应她,而且一个眼刀子飞给她,催促她,“过来吃。”

切好的橙子块丢进榨汁机里,飞速运转的机器声,配合着顾湘冲进洗手间里洗漱,化简单的通勤妆。一切兵荒马乱又有条不紊。

康樱接过赵老师的“爱心早餐”,很有眼力见地说带到学校吃。因为偌大一个屋子,实在装不下她,电灯泡瓦数太足,轻易不敢亮,怕爆。

顾湘收拾好自己,抓过那块三明治,橙汁倒进食用自封袋里带去公司喝。她边走边吃,赵孟成提醒她,药带来没?

“我觉得已经好了,只带了你给我买的那个六神丸。”告诉他午再巩固一顿。

直到他们上了车,顾湘才揶揄他,“你的学生知道你夜不归宿了。”

“我的学生还知道你今天的黑眼圈有多重。”

“那又怎样!”

“自己想!”

“我想什么啊!”顾湘满头问号,他也不再说。她就自顾自吃起三明治来,都吃完了,才想起来,“你吃了没?”

“我没这么早吃东西的习惯。”

“哦。”

早上刚过七点的S城,高架上已经穿梭不息的车流,它们像游龙,比这座城更地觉醒,将将豁开眼,就整装出发,像一支军队,开拔前行。

顾湘简单介绍她的工作,全球几个品牌乘用车、商用车还有些代理市场的技术供应商。华区总部在上海,他们S城设有技术、生产基地包括售后服务心。

她原先在园区总部,现在调去了新北这边,业务项目两边跑。

也告诉他,这份工作她做了四年多,虽然是她父亲人情介绍进去的,但自己很珍惜也很认真在做。

赵孟成一直认真在开车,听她絮叨,说到这里,才不紧不慢地问她,“是那晚送你螃蟹男人的人情?”

“你怎么知道?”

赵老师仿佛听了个最最白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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