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1/2)

“作!他就作吧!作死!”和仪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哼’,手一扬开始挥斥方遒,“早晚有一天我要把那小破池塘撅了!把他扬了!看他还能搞什么事儿!一年多,两回了!真当和师我闲得慌吗?”

这恐怕有点难度。

不过看着和仪怒气冲冲的脸,孟叔很睿智地把这句话吞了回去,向后给了星及一个疑惑的眼神。

星及用口型比:约会。

哦,莫非这就是上说的:扰人恋爱遭雷劈?

孟叔端着一张睿智端正的脸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和师。”守在宗祠前的周念一见到和仪的身影连忙施礼,又道:“底下没有动静,您没回来,属下不敢擅动。”

和仪冷哼一声:“走,撬开,我倒要看看,他老人家搞什么幺蛾子呢!”

看她一身煞气的样子,周念静默,等她一马当先进了宗祠,才问悄无声息显露影踪的灵娘:“这咋地了?咋那么吓人呢。”

“嗐,本来今天是打算约会的。”灵娘啧啧感慨:“吃饭看电影轧马路一条龙,全被打断了,能不生气吗?进去吧!别真把那位的棺材板翘了。”

此时和仪已经干净利落地放了水、拧开了机关,露出了地下真容。

是一口通体漆黑颜色发闷的棺材,不似寻常好木料油亮油亮的,这一口棺材质地非常怪,颜色是极浓郁的黑,让人第一眼就直觉诡异不喜。

此时那上头暗红的法阵已有些褪了色,和仪脱了外衣一跃而下检查过池塘底部镶嵌着的阵法灵石,绕着棺材转了几圈,确定过地脉没有什么差错之后,皱着眉,满脸犹疑地盯着那棺材看。

那口棺材底部是三个镀金小字,篆体,细看却是由佛道两家的镇压镇书组成的,无数密密麻麻的小符组成了三个篆体字,是——易和生。

和仪手指在那三个字上轻轻点了点,良久,忽然嗤笑一声,用一种非常拽的语气道:“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当初我小师叔祖能把你再度封印,我也绝不让败落于你手。不就是天才吗?谁还不是呢?”

她说话的时候,手腕上的银铃无风自动,声音沉闷,无端带着浓浓的威势。

棺材仍然悄无声息,和仪轻嗤一声:“缩头乌龟。”

然而无论何时如何百般挑衅,这位被封印在鹤山千年的巫道老‘前辈’还是没有一丝声响。

和仪再度检查了一遍阵法的布置,本来还打算把棺材挪起来查一查底下封着的龙骨的,但祠堂里的铃铛催命一样地响,她也忽然开始哈欠阵阵,想来是哪位老祖宗有事儿要来入梦排着队呢,暂且先把这边放下,加了两道镇书上去,合好机关重新引入活水。

回了院子里直接往书房榻上一歪睡过去,星及见她这样知道有事儿,把带回来的东西提着,回和仪的房间收拾去了。

梦里,和师与她不靠谱的师父再度见面,并没有师徒相见泪汪汪。

和振德直接对和仪道:“茅山派立阵与旱魃所遗的那个血珠子你还有印象吗?”

“当然。”和仪不假思索,问:“怎么,那珠子有什么蹊跷?”

和振德绿着张脸,沉吟半晌,看着自家小徒弟,还是道:“你最近……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最近还是小心点吧,没事儿晚上别出去走动,小心被人敲麻袋。”

“怎么了?”和仪满脸写着疑惑:“谁能敲我麻袋?”

“徒儿啊!”和振德忽然情绪激动起来,拉住和仪的手,哭道:“你可是咱们家三代单传——”

“我师祖那一辈就不是单传师父,我还有个小师叔祖呢,你别忘了。”和仪默默地举手。

和振德激昂悲伤的情绪被她打断,默默好半晌,才继续哭道:“可你也是我唯一的徒儿啊!咱们家唯一的继承人啊!你说你要是有了什么三长两短,你让师父我怎么对得起咱们列祖列宗啊!”

和仪最后只能伸手保证:“我尽收徒。”

“倒也不是那么急。”和振德拿着手帕慢慢拭泪,叹道:“你就算现在收徒,也只能看命数了。晏晏啊,最近万事一定要多小心。那血珠子特部怎么还没研究出个一二三四呢?我就说他们都是废物你师祖非不听!你说直接给你……”

他嘴里的话猛地顿住,和仪直觉地品出不对来,瞪大眼睛看着他:“旱魃是您安排的?您什么时候和旱魃还有交情了?”

“这不是、这不是今年的事儿吗。”和振德尴尬一笑:“哈哈,今年底下有点乱哈,旱魃那不是厉害吗,这不是怕他被人当枪使,先和他谈通了。你看最近全国各地这个出世那个出世的,阴气灵气乱七八糟,也不是啥好兆头,我们这不得先做准备吗……”

然而他越说越是气弱,和仪往地下一坐,委屈巴巴地抢过和振德手里的手绢捂着脸:“我的命啊!怎么这么苦啊!当年和旱魃打了一架命都没了,今天我师父竟然告诉我他和旱魃熟?!老天爷呀!祖师爷……呸!师祖啊!”

和振德沉默一会,看着戏精上身的徒弟,最后还是只能无奈地蹲下来哄,还道:“祖师爷可不能乱哭,谁知道你哭得是哪个祖师爷。我看最近后院下头那个可不大安静,你小心点。”

“我知道,今儿已经加过一层封印了。”和仪抹抹眼泪,随口回答,然后继续嚎。

不过她心里也是乱七八糟的,和振德今天可以说是把旱魃出世的事儿给应下了,那么是不是可以说——和仪忽然抬起头,梨花带雨眼含泪地看着和振德,问:“您说,这几回直播事故,是不是您搞的?”

“绝对不是!绝对不是我做的!”和振德慷慨激昂地发誓:“如果这些事情全部都是你的师父做的,那么上天惩罚你的师父这辈子也看不到小徒孙孙!”

和仪眼神带着怀疑地盯着他好一会儿,才轻轻往旁边移:“算了,我也问不出什么来。你们就都瞒着我吧!”

看着小徒弟坐地下嘟嘟囔囔的,和振德心里松了口气,可以说是抹了一把辛酸泪。

这年头,哪行哪业出来混都不容易,尤其是在小崽子面前,即使你多大的官,你也没底气。

还是这种百精百灵一句话出去她脑子里能打十个弯的小崽子。

真是说一句谎人家就能觉出不对来。

然后和小徒弟许久没见的和振德又慰问了一番和仪的身体,很虚无波光阵阵,和振德头顶青芒隐现,就是有人在找他了。

和仪本来还打算问问那回和重明干了一架之后的异像,结果一抬头人都没了。

醒来之后外头正是天光大亮,和师掏出手机联系了官方对接人,开口就是一大笔的捐款给丹省受灾农民,数额之巨大几乎可以说是足够弥补所有农民的损失了。

毕竟旱灾持续的时间不算很长,现在处□□速生长期,那一段时间伤害秧苗是有的,影响收成也是有的,但因为人工降雨的存在,还不至于颗粒无收。

只是比之往年定然惨淡了。

和仪这样出手阔绰,可以说是让官方的人吃了一惊,还以为怎么了呢。

和仪随口道:“我师父冥寿要到了,给他积点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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