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快快有请(1/1)

王梦熊发现金针被盗,虽然因为来人并没有偷偷下手加害于他而暗自庆幸,但对其偷走了刘天一送给他的金针一事仍旧耿耿于怀。尤其是听说这是师祖徐矮师所遗之物,更是觉得这个所谓的燕子李三偷了不该偷的东西,着实可恶!

“依我看,对手只是想给你一个警告,否则趁机下手,你就是有九条命都无济于事了。如今性命无忧,不如就这样相安无事算了吧?”

杜心五的安慰不但没能让王梦熊放下,反而更激起他的好胜之心。“师父,他偷了祖师的金针,让咱们大家都失去了睹物思人的凭据。只凭这一点,就不能善罢甘休。何况他的弟子在火车上为恶,我杀了他不光是为民除害,更是替他清理门户。他不但不知感激,反而偷偷前来意图报复。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收了手,但是像这种鸡鸣狗盗之徒,你若是忍气吞声,他还以为咱们是好欺负的呢!”

刘天一一听,这个徒弟嫉恶如仇的性格,便如同他当年刚加入太平军时候一样,连声赞叹道:“好徒弟,说得没错。当年为师便是因为村上有一个恶霸时常欺负老百姓,一时兴起就杀了他投奔了翼王的队伍。那时候跟着李帅,快意恩仇,战斗虽然艰苦,但也轰轰烈烈,至今不悔!你既然是我的徒弟,就应该学为师当年那样,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免得白费了一腔热血,枉费了青春年少!”

杜心五有些不乐意了,心说我这边劝徒弟宁事息人,你不但不帮我劝他反而火上浇油,是嫌弃徒弟多么?

“天一师弟,你说得痛快,可是后来怎么样?不但天王、翼王相继故去,李帅隐迹不出,整个太平天国烟消云散,你也隐姓埋名做了乡野郎中,落得如此结局。更何况我如今有伤在身,不能和人动手。倘若真的找上门去,你是想让王帆和久负盛名的燕子李三动手过招么?这个徒弟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刘天一被杜心五几句话说得哑口无言,讪笑着不再说话。对于这些太平天国的离散人员来说,虽然天国曾经辉煌过,可是到后来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日子早就将当初的意志消磨干净。之所以还对当年的事情念念不忘,无非是虚荣心作怪罢了。何况杜心五说的没错,他动不了手,自己也只会养生治病救人,不会打打杀杀,总不能让好不容易收的小徒弟去冒险吧?

“徒弟,你杜师父说的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金针也不是什么太过贵重的东西,等有闲暇,药铺开业的时候再买一副送给你!就不要再想着去找燕子李三理论索要了!”

王梦熊态度坚决,不会因两位师父的劝告而停手。不过为了不让二老担心,还是假作答应,等待时机到时再说。

这日一大早,王梦熊吃罢早饭,便辞别两位师父,去一清荣宝斋。因为这已经是惯例,两个师父都不疑有他,便放他出去。哪知道王梦熊离家不远,便坐车去找景定成,根本就没往天桥那一块去。

先向景定成教授拜了晚年之后,王梦熊便开门见山将实情告知,并求他帮忙将这个所谓的燕子李三找出来。

景定成当然知道燕子李三之人,更何况最近一桩案子弄得京师沸沸扬扬,让燕子李三的名头更加响亮。原来当日初二夜里,除了偷了王梦熊的金针之外,李三还偷了一户人家的碧玉镇纸和一方和田玉的印章。

哪知道这户人家住的可不是什么普通人,而是刚刚辞去总理职务不久的段芝泉。作为皖系军阀之首,北洋三杰之一的北洋之虎,其居住地守卫森严,然而还是被燕子李三得了手。虽然东西不值几个钱,可面子却丢不起啊!大发雷霆的段芝泉派秘书去警察局,要求他们一定要把这个胆大包天的燕子李三抓到。事情就这样露了出来,以至于整个京师都在津津乐道这件事情。

因为窝在屋子里没有出门,王梦熊还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本来他想利用景定成的人脉把这个燕子李三的落脚点找出来,再从大上海把王雅樵的人马调过来,逼迫这个李三交出金针。没想到这个李三居然还同时做了这件事,看来不用让王雅樵派人来了。

见王梦熊沉默不语,景定成有些好奇地问道:“王帆小友,你在想什么?难道你不打算找到燕子李三拿回你师祖的金针了吗?”

“金针我是一定要拿回来的,只不过现在看,找到这个燕子李三的踪迹用不着咱们自己出手,警察局就会替咱们把他找到!”

王梦熊话音未落,景定成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友,你太高看警察局那帮家伙了。倘若他们真有那个本事,也不至于让人家闯出这么大的名头。况且这京师之地,龙蛇混杂,城狐社鼠都和燕子门有丝丝缕缕的关系。只要什么风吹草动,那李三便逃的无影无踪。指望着警察局破案,下辈子吧!”

面对着景定成的笑话,王梦熊不以为意,反而露出笃定的神色,淡淡说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这次就让他燕子李三瞧瞧,什么叫魔高一丈!”

当天下午,因为和冯大总统理念不合而辞去总理职务的段芝泉正在客厅喝茶看报,忽然有门子来报,有一七岁孩童指名求见段总理,说是要为他分忧解难。

段芝泉一听,哈哈大笑道:“别说我当总理之时,根本用不着一个七岁的孩童来帮我分忧,即便我不做总理,闲赋在家,又哪里需要他来解难?一个小骗子的话你也相信,亏你还在我的府上干了这么长时间,居然连一个小孩子的谎言都分辨不清,丢不丢人啊!”

那门子被段芝泉一顿嘲笑,居然并不在意,反而啊了一声,慢慢打开手中的一张字条,上面写着一行字迹,大意居然和段老爷子的话一致,只是在一些细小的用词上略有差别罢了。

“老爷您看,那孩子当着我的面临时写在字条上的,说您若是听完回报不想见他,就把这个字条给您看!”

段芝泉一下来了兴趣,吩咐道:“快快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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