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别有所图(一)(1/2)

焦长卿说完这话,目光若有所思地望着孟夕岚,见她紧蹙的眉心缓缓舒展,似乎想明白了什么。

“大人说得对,这宫里的是是非非实在太多了,如果每一件事都要伸手去管,早晚会把自己给害死。”孟夕岚的语气略显低沉。

她何尝不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如今在宫里,她看着是锋芒渐露,得势又得利。但这份恩宠,说到底都是皇上和太后给的……伴君如伴虎,父亲的仕途之路还长,孟家荣耀和平安能有多长,还得靠一家人齐心协力地周全思虑,绝对不能轻易改变自己原有的计划,再生枝节。

人生在世,皆有命数。她又可以周全得了多少人?周佑宸的“闲事”她要管,周佑麟的“闲事”她也要管,如今又多了一个李婕妤……如今,她在宫中可是最得宠的妃子,周世显早已经发话,只要她能平安诞下皇嗣,无论男女都会封她为妃,让她独居一宫。那孩子明明是她争宠的好筹码,可为什么?为什么她的身上会有麝香?思来想去,孟夕岚只觉自己根本是在白费力气!因为不管是为了什么,那都和她没有关系!

“难为大人如此惦记着我的安危,今儿这件事,我要谢谢大人的提醒。”的确,焦长卿今儿真的又帮了她一把。如果没有他的提醒,她断然不会想到那香味会是麝香,那种可以害人于无形的东西。

焦长卿看着她,眼里一片清明:“微臣只希望公主一切平安。”

他第一天进宫当差的时候,祖父和父亲就不止一次地提醒过他,在宫里莫理闲事,莫听闲言。他也告诉过自己,做人做事都要低调,莫管闲事。而他管得第一件“闲事”,就是孟夕岚的事。

刚开始他只觉她是一个甩不开的麻烦,后来又被她骨子里倔强所触动,她是倔强的,也是聪明的,可她却常常让自己陷到深不可测的危险之中,而他也总是不忍见她独自面对那些困难和波折。不知不觉中,一路磕磕绊绊走到现在,他对她有对主子的客气,也有对朋友的关心,但其实,更多地还是一种不清不楚,说不明白的异样感觉。

焦长卿知道孟夕岚的野心很大,而他也不愿去挡她的路,只想这一路上都能凭自己的医术和本事,保她周全。

只要看见她安好,他的心里也跟着一起美好起来。

焦长卿走后,竹露竹青和小利子纷纷凑了进来:“主子出什么事儿了?”

孟夕岚淡淡道:“没什么大事,竹露你继续帮我研磨吧。”

麝香也好,药香也罢,她还是得继续抄她的经书。

头三天的法事,太后因为身子不太爽利都没有参与,苏皇后也是坐不惯佛事的人,坐久了也难坚持。而慕容巧是个爱美之人,每天要睡足五六个时辰,早课自然也是做不来的。如此一来,宫中那些位份低的妃嫔为了讨好几位娘娘,白天的大多数时间都要在佛殿里呆着,做足功夫。

周佑宁每天都变着法子消磨着无聊的时间,针线女红她是做不来的,寺中也没有什么闲书可看,除了经书还是经书,后来她实在憋得慌,就找来几个宫女陪她赶围棋儿,一玩就能玩上大半天,可玩了两天也开始觉得腻了。

孟夕岚见她无精打采的模样,心中遂有了一个主意。

“我给公主做个纸鸢好不好?”此时正值春天,春风和煦,最适合放纸鸢玩耍。

周佑宁闻言立刻开心得想个孩子似的拍手:“好姐姐,我想玩儿。”

笔墨纸砚都是现成的,只是没有撑风筝的竹架,孟夕岚只让高福利去想办法,他一向是最有主意的。

白底黑墨,画得都是些清逸的山水,简简单单,一气呵成。反正是要放到天上的,远了也是看不清楚。

周佑宁也起了玩心,拿起一只毛笔,沾着浓墨自己也写了一个,谁知她没有作画,只是在上面提笔写了两句诗:“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这是李商隐的诗句,形容得是男女之情。

孟夕岚只觉有些不合适,忙道:“佛门净地,这样题词怕是不妥吧。”

周佑宁不以为然:“没关系的,我这是要放上天去给老天爷看的,不让那些僧人们瞧见就是了。不过,我的字不好看,还是姐姐来写好了。”

难得见她这么高兴,孟夕岚只好点头。

那边高福利找来找去,也找不到可以做撑子的东西,只好拆了几把大折扇,用扇骨儿用细线一点点地缠好,做得平平整整。

竹露弄了点米汤浆糊,先是在撑子刷了一遍,然后又把画好写好的纸面,小心翼翼地贴了上去。待到浆糊凝固,纸面也就粘得牢牢的,再找个线轴,一头连上一头,就能拿出去玩了。

寺中的空旷地不少,孟夕岚是放过纸鸢的,一个人牵着线,一个举着风筝,一路小跑着往前走,不一会儿就把纸鸢送上了天。

周佑宁却是不得章法,走了一趟又跑了一趟,也没把纸鸢放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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