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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殷宇听得这个声音，一愣：“空儿，你怎么来了？芷若呢？”

武藤空见他只关心周芷若，心中一酸，只道：“我已经将她送入客栈啦。”

殷宇听得心下一定，当下又道：“现在麻烦了，我只怕是就不出老尼姑了，到时候，芷若定然得怨我。”

王保保翻身下马，沉声道：“灭了这些逆贼。”左手一挥，他身后窜出五名红衣番僧，提了戒刀便要砍杀炮兵。那些炮兵竟然不闪躲，下一刻，炮兵背后窜出好几个喇嘛来，提着奇异的兵器，登时将这几位番僧围住。

王保保脸色愈加糟糕，他手下共有十八名武功了得的番僧，号称“十八金刚”，分为五刀、五剑、四杖、四钹。此次带了全部，却也忘了哈麻作为高里人，信仰喇嘛教，手下的能人定然也不少。

此时他们一斗，场面瞬间乱了起来。殷宇见此，心下大喜，拉了武藤空趁乱窜进了高塔。他打定主意，等会找到灭绝师太就扛出来，其他的，那他就没办法了。

他颇为熟门熟路拐进了高塔七层，见到那些峨眉弟子盘腿打坐，心下疑惑，却也不甚在意，直奔关着灭绝师太的牢房，只是到了门口，瞬间就停住了。

只听得里面传来女孩子有些飘忽的声音。

“师父，你为何要这般待我？”

灭绝师太看着面前的少女，嘶声道：“你这等不知廉耻的孽徒，留在世上又有何用？”只是此时见着本已死去徒弟的“冤魂”，她心下不由得有些发渗，像是为了壮胆一般，厉声道：“你宁肯背叛师门，不愿遵奉师命，去刺杀一个淫徒恶贼。这等无耻，为师留你何用？”

寒冷的月色透过小窗，投射到一身白衣的少女身上，笼着一圈渺然的光晕，愈加透明，好似自幽冥中飘出的一缕香魂。若是平日，灭绝师太定然能够看出面前少女比起纪晓芙要稚嫩许多，只是她至今已经绝食数日，此时见着这张近乎一张模子映出来的面孔，夹着幻象，当下也被瞒过去了。

杨不悔听她连着辱骂自己父母，心下怒道：“你这老贼尼，不愧叫灭绝，连着人性，也全都灭绝了。”

她看着灭绝师太的目光愈加怨愤起来：“师父，你一生以侠义自居，嫉恶如仇，那我问你，什么是侠义？”

只是她好像根本不想要灭绝师太的回答，又低声说起来：“因为你是正义，所以站在你对立面的，就是魔了？就必须被赶尽杀绝？那你和魔有什么区别？因为说到底，也还是shā • rén罢了！因为爱上了魔教中人，所以这一生未曾做过不义之事的……我，就理所应当的死？师父你杀了我，和那些恶徒shā • rén，又有什么区别？不都是害的人家家破人亡吗？”

灭绝师太铁青着脸看着她，忽然吐出一口血来。

杨不悔心中吓了一跳，故作镇定道：“师父，你继承郭女侠遗志，原该抗击鞑子的，如今死揪着所谓魔教，不就是为着孤鸿子师叔吗？为了私人恩怨而不顾国恨，与我又有什么区别？”她说完，将手中的十香软筋散解药扔在灭绝面前，别过头不去看她，只道，“这是十香软筋散解药，还望师父你此次得救后，不要再与明教纠缠不清。”

只是下一刻，杨不悔就听得灭绝师太古怪的声音。

“我怎会容得魔教恶贼来戏弄我？我落得此地，不也全由得魔教奸计？我怎会受魔教的恩惠，死又何妨？晓芙，没想到你至今仍不悔改。哈哈哈哈，我便是死，也要咒得他们此生不安！”

她最后几句满是毒辣，杨不悔心头一跳，侧头去瞧，只见得灭绝师太两眼神光闪烁，狠狠盯在自己脸上。

“师……师父？”杨不悔轻声叫她，灭绝师太却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杨不悔颤着手去探她鼻息，灭绝师太原本垂着的右手蓦地里一翻，如同铁铸的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杨不悔尖叫一声，只见得灭绝师太狠狠瞪着她，一字一顿嘶声道：“原来是你……孽种……”

接着，杨不悔手腕上的力劲一松，灭绝师太眼中的光渐渐熄灭了，全然没了气息。

杨不悔惊魂未定瘫坐在灭绝师太面前。

殷宇看到灭绝师太死了，心下暗道不好，只是沿着门缝看到瘫坐在地的杨不悔，立即定住了。

她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容貌娇丽可爱，水汪汪的大眼睛，洁白无暇的脸颊，小巧调皮的鼻头，毫不逊色于周芷若。而且，她年纪小，此时惊魂未定的样子，让殷宇心中泛起无限荡漾。

他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侧头对着武藤空说了几句话。

此时的塔下，王保保故作镇定心中焦急看着不断倒下的亲卫。

“下官才知道小王爷驾到，有失远迎啊。”一个男子的声音自他背后响起。

王保保一愣，转身，只见得蒙古gāo • guān打扮的男人自万安寺高塔中走了出来。

那男人在他面前站定，那些喇嘛和众多的武士皆是停了手，对他行礼。

“陀总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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