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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身材意外的好啊……那喉结,那锁骨,那肌肉线条,那人鱼线,那裤裆……等,等等!

打住打住。所以说果然以后她必须和杨嫣保持距离了喂!

脸上发烫,眼中微微发亮,宋青殊心里故作姿态狠狠鄙视了一下自己,镇定看着张无忌慢条斯理把鱼一条条串上木条,这才拿了衣服穿上。

宋青殊道:“你……你刚刚下江了?”他给她的衣服没有温度,仔细瞧他头发,似乎还是凭着内力刚刚烘干的。

张无忌低低“嗯”了一声,自他背着的袋子中拿出匕首,去鳞,片开,处理内脏,动作娴熟。

宋青殊道:“钱塘江每年卷走多少人,你……”说到这里,她脸上有些发白。

张无忌听了她这话,忍不住扬起嘴角来。这些年,她果然还是没变,担忧他的安危,为此甚至连最热衷的晚餐都不在意了。

张无忌却不知道还有后话,只是宋青殊没敢说下去。“你死了,我肯定找不到回去的路啊。”

他又拿出适才在林中找到的香草佐料,均匀洒上,道:“你吃东西更重要些。”

宋青殊:“……”吃饱了好送我上路?

好吧,以无忌师兄的性子,要灭口早就在刚刚杀掉那些人后就灭了她了,她实在不该这么揣测对方可能的善意的。

只是一把善意这个词和凶兽张无忌联系起来,她就越想越惊悚啊!

宋青殊觉得莫名其妙,不过五年不见,这人怎么转性子了?宋青殊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小时候还对自己恶声恶气,好像自己欠了他五百万,理所当然压迫欺负她的。

明明之前看到他残虐的灭掉树下那些人后,她是很害怕的。只是现在心里莫名平静下来了。

宋青殊忽然开口:“无忌师兄,你变了。”

张无忌目光还死死盯着烤鱼,他道:“哪里变了?”话里居然带了笑意。

宋青殊道:“我也很奇怪……刚刚看到你对他们那般,觉得你比以前还要可怕了些,我应该是很害怕的,虽然之后我确实有一点怕。”意识到自己说话有点语无伦次,忍不住摸了摸鼻子,继续道,“你适才以为我冷,其实我是接受不来那样……”到了这里,她有点词穷,又想,自己这样说,又有什么意义呢。她也不是他的谁,根本就没资格置喙他的行事。

张无忌似乎是漫不经心听着,只是在她说完后把鱼递给她了。

“吃吧。”他说。

宋青殊接过,有些不太好意思,好像是刚刚说完对方坏话,就收了对方恩惠一般,张无忌却不以为意,又继续烤起下一条来。

宋青殊张了张嘴,想要开口问他对她态度的变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乖乖吃起鱼来。

结果刚刚吃完,面前又出现了一条烤鱼。

宋青殊连忙摇头:“你只捉了两条吧?我已经饱……了……”只是声音在见着张无忌一脸“你的饭量我还不知道”的表情后越来越小了。

张无忌直接到了她身边坐下,捉了她的手把鱼塞给她,淡淡道:“我不吃肉。”

“你加入明教了?”宋青殊震惊脸。太快了吧!

张无忌点头,接着就听见宋青殊幽幽道:“入明教就不能吃肉……难怪王难姑前辈一直不愿意回家啊。”当然,她这话不过玩笑话罢了。

最后,她认真道了声:“谢谢。”

张无忌有些错愕看了她一眼,把手中剩下的半个馒头塞进了她的嘴里。他需要的不是谢谢。

一个就目前实际关系认真道谢,一个就自己脑补情况深觉委屈。

捧着那个馒头,宋青殊觉得“张无忌简直莫名其妙”这个念头已经在心中被加粗打上了下划线。

吃饱喝足,正所谓饱暖思……睡欲。

张无忌在一边道:“你睡吧,我守着。”此处地势高些,地面倒根本不潮,铺上他的那口大袋子,完全就能睡了。

只自己睡,由着他守夜,总觉得有点罪恶感,宋青殊想了想还是道:“其实我一晚上不睡也没什么的。”

张无忌一手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推倒在口袋上。

“睡吧。明日还有事情。”张无忌用一种不容辩驳的口吻道。

他那时候犯了寒毒,常常就是整夜整夜不睡,对他来说不打紧。

如此一来,宋青殊也不跟他客套了。

张无忌瞅着她熟睡的样子,不由得感慨她半点防备之心都没有,实在危险。转而想到这可能是她十分信任自己,又不由得自得其乐来。

感觉像是又回到了在武当山上的日子,那时候他夜里因寒毒剧痛睡不着,就是一直盯着她,只有大伯出现才装睡一会,待到大伯离开,他就继续看着她。

张无忌看着天际升起的红日,再侧头去瞧她,朝霞映得她双颊晕红,只见得鼻息细微,两片薄薄红唇略见上翘。

他怔怔的望著她,不由得痴了。照理说,练成九阳真经后神清心定,遇到危难能沉著应付,虽然强敌当前,却也丝毫不感畏惧,只是不知道为何,此时面向她时,只觉得热血直涌上来。

他却不知,少年人情窦初开,从未亲近过女子,此刻朝阳初升,正是情欲最盛之时,何况他还练了九阳神功这种内功?

张无忌屏息,慢慢凑近,只是在即将亲到时,见得她双眉微蹙,登时停下来。

接着,就听得她喃喃道:“阿嫣……我吃不下啦……”

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

“……”最后,张无忌黑着脸拍醒了宋青殊。

此时的袁州。

“这位姑娘,”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四十来岁的高瘦和尚,一身白色僧衣,“你可知道……你扫祭的这墓里……是何人?”

墓前跪坐着十五六岁的少女,荆杈布裙,乡村贫女打扮,面容黝黑,脸上肌肤浮肿,凹凹凸凸,生得极是丑陋,只是一对眸子颇有神采,身材也是苗窕纤秀。她听到和尚的话,这才停下来放置祭品,侧头去看他。

“周子旺。”她轻声说,“我自是知晓的。”

“噢?你与他是甚么关系?”白衣和尚刚刚问完,便见得那姑娘垂下泪来。她虽然生得丑陋,此时落泪,倒是十分惹人怜惜。白衣和尚走近了要去安慰她,忽然她一掌挥来,那和尚当下就倒地了。

他惊道:“我与你无冤无仇,怎地你突然伤我?”更加让他惊讶的是,这个少女竟然笑了。

她这么浅浅一笑,眼睛中流露出极是狡诘的神色来,道:“我这人,最爱害人,别人不苦,怎显得我心中欢喜?”

她又瞧向那个墓碑,轻叹道:“只是我对你儿子似乎有点儿不同,用不著害他,也能教我欢喜。只要见见他,我就满足了。”

忽然,她又落下泪来:“可是我生来命苦。我自己又不好,心里想著一个人,总是放他不下。那时候他尚且不睬我,还骂我丑女,这时见我如此,只怕更加连眼角也不会扫我一眼。这个狠心的小鬼啊……”

彭和尚在一边心里暗暗叫苦,只觉得这姑娘行事任性,喜怒不定,十分之怪僻乖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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