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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市领导已经被请去喝茶了,他这边也被警告了一次。若是余绡真的把食品厂一搬,那接下来他这个镇长恐怕也做不长了。

这不是一个工厂的事情。镇上的企业虽然不多,但是也有几家。什么事情都有一个带头作用。食品厂现在是镇上最红火的一个企业,要是连食品厂都搬走了,其它的企业不也得跟着寒心?

他当时怎么就跟猪油蒙了心一样,觉得这不过是到村里面的一日游,还是公费外带能有点加班费的呢?

镇长最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垂头丧气地走了。他是开了车来的,沿途好几个小时的车程,幸亏他身边还跟着司机,不然余绡还真的不让心他这么开车回去。

可是该给的教训还是得给。他没有拿这件事情大肆炒作博同情已经够厚道了。要是这次的事情他服了软,那接下来他就会变成人人能捏的软柿子。现在在他面前低声下气的镇长,立刻就会告诉他什么叫做得寸进尺。

“啧,规规矩矩办事有这么难?”余绡送走了镇长,心情也没有多爽,干脆脱了衣服,招呼佘二,“二哥,拿两桶小鱼扔池子里!”

佘二原先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听到招呼很快就提了两桶小鱼出来,先把一桶倒进水池里,问道:“教小企鹅捕猎?”

“嗯。”小企鹅不可能一直就养在家里面。他也不想把小企鹅送去什么动物园海洋馆。他觉得小企鹅最后还是送回到南极比较好。一些东西就该尽早教出来。等到了南极之后,还有企鹅爸爸在,总不会让小企鹅们吃亏。

小企鹅和余绡很亲近。余绡在水下被小崽子们追逐,看着像是小毛球们不自量力要捕食余绡这条大鱼,边上惊慌失措的小鱼只是自己撞到小企鹅嘴边,被小企鹅们顺嘴吃进肚子里面去的。

佘二坐在游泳池边上,用了一个妖术,模拟出急大波涛汹涌的海浪,让小企鹅和大鲛人在里面扑腾。

这点风浪对半鲛人来说连毛毛雨都算不上。余·幼儿园老师·绡不敢游太快,几只胆子贼大,速度也比小伙伴快的小毛球,竟然一个蹦跶往余绡身上一跳,还站得稳稳地甩了甩脑袋和尾巴。

趴在边上跃跃欲试的大黑急眼了。那是它狗爸!胖鸟是神马意思!

大黑往水里面一跳。巨贵·水猎犬·小柱子跟着也跳了下来。

游泳池里顿时比沸腾鱼还沸腾鱼。

闹腾了两个小时,什么鱼啊狗啊鹅啊全都精疲力尽了。太过闹腾的小毛崽子们,被醒过来的海獭女士一爪子一个揪回到窝里。

两条狗吐着舌头,让佘二用妖法把他们弄干。剩下余绡重新回到书房,抓紧时间复习,应付明天的考核。

余家村里的情况却和刚才的游泳池一般,在要搬厂的消息传出来之后,就越来越不平静。随着时间的推移,还呈现出愈演愈烈的态势。

有工人心里面不安定,下班之后,特意到余绡家找了张阿娣问:“阿姐啊,工厂不会真的要搬吧?”

张阿娣的脸色也不好看:“唉,我也不清楚。”

“你们家阿绡就真的一点口风都没给你透啊?”问话的是同村人,小时候还帮着照看过余绡和余绮两兄妹,说起话来比别人家总要亲近一点。

张阿娣面露难色:“妹子啊,不是我不说。实在是这事情……唉,现在搬不搬厂可不是咱们家阿绡说了算。上次的事情你也看到了,镇上要是真的一直这么个态度,隔三差五地到咱们厂里面来闹上一回,那咱们厂不搬也得搬。在这儿真的开不下去啊!”

无论什么年代的老百姓,对官员总是先敬畏三分的。打听的中年女子也不好说什么,可是她和她家男人在食品厂做得好好的,哪怕食品厂给的待遇比在外面打工的时候要略低一点,但是架不住可以住自己家啊,开销比住在外地要节省不知道多少。

“这……你们家阿绡是不是什么时候得罪了什么人啊?说出来大家想想办法。”

张阿娣当然不好说什么,不过在她的反复追问之下,才透了一点口风:“能得罪谁啊?咱们就在这么个小地方待着,该缴税的缴税,该检验的检验,该发放的福利也一样不缺。上次什么领导来,不是还让他们住没开张的渔家乐嘛,一分钱没收呢。”

现在虽然是旅游淡季,但是因为中华白海豚的存在,很是吸引了一批游客。甚至还有几支什么专家教授带领的研究团队。别说是余绡办的正经的渔家乐,就是村民们家里,也全都住得满满当当。住宿费更是水涨船高。

当然条件摆在那里,也不可能开出太夸张的价格,村里面住宿费也就是在50-100之间。渔家乐倒是并没有趁机涨价,只是普通的标间价格也就是80一个晚上,套房在200-400之间。

一般人不会去算成本多少。但是挂牌价格随便一算,就知道渔家乐被白住了一个晚上,再加上吃饭什么的,损失得有几千块。虽然对现在的余绡来说,几千块并不是什么大钱,但是在村民们眼中,几千块干什么不好啊?余大伟家以前过的什么日子,一个村子的人都看在眼里。工厂开到现在才几个月的时间,银行贷款都不知道有多少,背着一屁股债呢,就被敲诈勒索……

村民们也不都是没什么见识的人。现在村子里的人多,那是因为村子里有工作,原先大部分人家都是在城镇里打工,虽然见识也不算太多,但是一些乱象见过的不少。有些人家家里住着的还是几个没来得及撤走的媒体。

要说食品厂被联合执法的那场闹剧,没有一家媒体拍到那是不可能的。但这可不是什么明星绯闻,就是没有也要胡编乱造两句。一些小媒体可扛不住,拍到了也得等等外界的风向再做打算。

结果事情就变了。

“不会真的搬厂吧?”

“不是事情已经被压下去了吗?”

“听说市里面的那位已经被拉下去了。”

“那食品厂还搬什么啊?”

老记者拿了根烟笑了笑:“食品厂里面有聪明人。这件事情多半雷声大雨点小,工厂就算要搬,最起码也得再等上两年。现在只不过是摆出不轻易妥协的态度来,让那些人知道,他们工厂不是好惹的。”

请教的菜鸟记者不理解:“一个小工厂真的能和地方政府杠上?再说上面不是动静很大嘛,估计这两天该交代的事情就要交代下来了,总会给他们一个说法。他们还想怎么样?”

“说法?”老记者横眉冷笑,把没点上的烟又塞回到烟盒里,“会哭的孩子有奶喝。不哭哪里来的说法?”

这是很现实的事情,几乎适用于任何行业。

菜鸟记者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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