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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在狼烟身前,哭得惊天动地。有个怀抱靠着总是好的,即使他的主人疑似杀人如麻,冷血无情。

这会子倒是很识相地温柔了些,狼烟从地上捡起腰带来,收拢了衣襟给她围上腰带又系上带子,知道上了贼船便如小女孩一样乖巧,心叹孺子可教,可惜从前没展示过自己这一手绝活,纵了这小姐的脾气,还不就是个半大丫头。

狼烟心软了,见关关脸颊微红,一嘴怪味的酒气,喷在狼烟脸上,便问道:“你喝什么了?”

关关还沉浸对自己杀了人的恐惧中,对狼烟的凶残仍是心有余悸,只敢小声抱怨道:“他们不知给我喝了什么酒,一股子骚味。。。”

这时,外面一抹熟悉的身影飘入,原来是白露跑了进来。

只见她紧紧捂住自己的嘴,两眼恐惧地看着一地尸体,踉跄地退步,脸色煞白,险是要背过气去了。关关正想叫狼烟帮忙,没想到狼烟已跃上前,托住晕厥下滑的白露。

关关忽觉这画面凄美绝艳,又发现这屋里四具尸首正静默着陪她,还想叫声“也带我走”,狼烟早已带着白露消失于那半张锦帘之外。

关关害怕起来,想要追出去,手掌撑地,一阵钻心疼,胸闷恶心,本该四肢冰冷,却有一股燥热升腾起来。

忽闻外头有人道:“是他杀了巫神大人。”

“拿下。”

“可庞统领还未到。”

“罗嗦什么,你是总管还是我是总管?”

未闻狼烟言语,外头就已短兵相接,关关神志一下清明过来,手肘支着墙上,爬了起来,想了想,手指忍痛扯好衣领,乱发一拢,一鼓作气,走到堂中,向院中大喝一声:“住手。”

院子里侍卫正攻向狼烟,忽闻娇声呵斥,吓了一跳。

关关深吸一口气,高声吩咐:“来人,把屋里那三个恶徒的尸首给我拖出去喂狗。”

院中人不由呆愣,不是说死的是巫神吗?

犹豫间,缠斗方歇。

无人敢应,只见钱茂出来说:“表小姐,狼烟胆大妄为,杀了巫神,理当领罪。”

“什么巫神,分明是恶徒,装神弄鬼,还敢意图加害我。还不来人给我拖下去。”关关一口咬定不见巫神,只有恶徒。

钱茂喝叱那些手下道:“还不去把巫神的尸身给我抬出来!”

一伙来呼啦啦进来把三个巫神给抬了出去,后面跟出来的那小子顺手将那只黑毛八哥丢在了一旁的草丛里。

钱茂说道:“表小姐,请看这便是巫神。”

懒得玩这明知故问的把戏,关关只当没听见,说道:“这恶徒就给我丢出去。我的侍卫不能走。日后,凡擅闯我燕燕居者,给我杀。”说着,关关看了狼烟一眼,狼烟忽觉刚才那哭哭啼啼的半大丫头突然成了精,明明什么都没有,却是好霸道的气。

关关见有人还想往前迈步,她手指不好动,袖子重重一拂,旁边案几上的茶碗,“乒乓”落地,摔了个粉碎,说道:“胆敢上前者,便是此物。”

狼烟飞身入堂,手中长剑当胸一横。

两方相持,一方气盛,一方人多。

忽然一人走入院中,说道:“表小姐受惊过度,请好生歇息。”正是府中大统领庞邕。

堂中幽暗,看不清堂上的人脸,这一袭白衣在身,倒有几分像那个忽喜忽噌的女人。

她曾一记鞭子打在他身上,怒道:“挡我者,死!”眼里的哀婉倔强,是让人忘不了的风情。她怕是连刀都不会握,庞邕却不敢逆她的意,不是怕“杀”这个字,只怕她生气,见她伤心,觉得心都空了。

庞邕怔了怔,看向狼烟道:“此事待我禀过侯爷后,侯爷自会裁度。”

说罢,他又让钱茂带人把巫神给抬了出去。

庞邕一向威武逼人,钱茂虽有微辞,却不敢违抗。

关关只道“哼”了一声,吩咐道:“关门。”

大门吱吱呀呀地关上了,关关腿一软,坐在地上,似乎刚才一下子将气全都用光了。狼烟走过去正犹豫要不要扶她起来,却见她抬起头来,双眸乌黑空洞,指着那丛乱草,颤声道:“把八哥给我。”

狼烟将八哥捡起,见羽毛上沾满了鲜血,找个块布头擦了擦,才递给关关,关关一句话也不说,手掌受伤只能捧着,眼泪啪啪落在那鸟儿的头上,顺手拎了个兔毛围脖包上,往自己怀里一塞,就往燕燕居后面的小门去了。

出了小门,有两条路,一条可通往园子里碧游湖畔,另一条是顺着碧游溪而上,是条上山的路。

狼烟怕出事,就在后头跟着。关关走在前头,山风吹着,薄阳斜照,却觉得热。她抬手指拉了拉领口,倒觉得舒适了些,幸好这腰带系得松。

后山神龛旁的这棵大树,不知牵动了多少狼烟被奴役的回忆。

冬日,银杏叶都已落光。满树晃动着小木牌、小竹片,都是罪证。

自从府里的两位公子出征,关关时不时就要刻些字往这树梢上挂,她不会爬树,但要求诸多,连挂的位置都要吹毛求疵。狼烟嫌麻烦,恨不得一次挂完,偏偏这丫头还要细水长流。

关关见狼烟跟来,便叫他把那树下的秋千给卸了,将那块坐板抽下来。

狼烟这才发现原来这小小秋千何其精致,木板不仅坐起来舒适,而且还雕了暗花,贴了彩贝。不知是何人如此用心打造。

关关难道是缺木板生火?

狼烟看着她手中的八哥,疑道:“你要烤了它?”

关关点点头,喃喃道:“吃了也好,它便同我一起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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